”
“谁要你保护来着,照顾好端润吧。”肉肉扬了扬眉,见许逊比手画脚似乎还想说什么,她忽地一笑,有些苦涩,临走前抛下了话:“如果埋伏在前面的人是念修,我不相信他跋山涉水,只为了要我死。”
肉肉坚信,即使那个男人已经不似从前,他们之间始终还是存着几丝情份的。
“他伤不了你的身,可他能伤了你的心。”对于他们之间的纠葛,端润始终只是略知一二,她明白没有自己插嘴的份。可是看着肉肉的背影,总觉得想说些什么,何必隐忍,跟从前爱过的男人刀剑相对,她就不信肉肉真能洒脱成这样。
众目睽睽下,肉肉身子一僵,顺手替一旁的士兵扶住未扎完的营帐。浅笑回头,看着满脸担忧的众人:“怕什么,身伤了有珏尘治,心伤了也一样有珏尘治,天下找不到第二个比我还幸福的人了,你别妒忌,有些东西妒忌不来的……傻了啊,还不快去帮忙扎营!”
“哦……”许逊傻愣着点头,有那么一瞬间,他当真是被肉肉脸上的笑刺伤了眼。
那种灿烂能让人模糊了一切,甚至忘了自己正身处险峻的泥亘山,雪崩随时都会来临。她总是可以这样,即使在最恶劣的情形下,都泰然自若的活着。许逊不明白那是一种怎样的心态,是因为有珏尘这样完美的人爱着她?抑或是,她正快乐的全心全意的尝试着去爱一个人?
“走,扎完营,我们去打些东西来吃。那丫头爱吃肉,有肉什么事都能忘。”董错笑着捶了下许逊的肩,给他铺了台阶,示意他该回神了。
他可不像其他人那么好糊弄,怎么说都在临阳相处了那么多年。董错是了解肉肉的,即使她把话说得再云淡风清,心还是寒的吧。
第三十八节ˇ塞北的天,暗得较早,才刚入夜就已经被黑暗吞噬。唯有士兵们手中的火把,将彼此的脸色衬得更显惨白。忽来的暴风雪,将人心搅得有些紊乱。
“是祁什谷吧。”黑暗中,隐约能眼前横亘的山丘。珏尘挥了下火把,自言自语。见副将点头,他再次沉默了,印象中祁什谷的地形算不上险峻,只是易防难攻。
对于不熟悉塞北的人来说,容易在祁什谷迷路,但是常年出没的一些商旅,都喜欢往那走,是条不错的捷径,四通八达,出入口众多。葫芦形的山谷,中间狭长,不适宜驻扎军队埋伏。只是穿过祁什谷后就是边关了,昶军似乎沉寂的不怎么寻常。
“小心点,不准擅自行动……”
珏尘是留着情面,终究还是顾念着念修,生怕手下的将士一时情愤伤了他。只是,话还没来得及说完,眼前忽地窜出冲天火光,尾音被淹没在了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中。身下马儿受了惊,高抬双腿,仰天嘶鸣了声,很快就被珏尘控制住了。
眼见这混乱的场面,身旁的士兵机警的挥舞手中旌旗,珏尘淡定自若的端坐在马上倒退了几步,冲一旁候命的副将低喃:“列阵,按之前商量好的,以防为主。”
闻声后,一时旌旗四动,层层叠叠,黑暗中所有人分外认真的分辨着前头传来的讯号。好在,珏尘挑选的都是些精兵,很快队伍就井然有序的排开,甚至比率先杀出的昶军还快。
珏尘紧握了下手中刀,位于整个阵形的中后方,眼神如鹰的试着在昶军中寻找那道熟悉的身影。他想见到念修,起码能知道自己这险棋是走对了;可又矛盾的希望他不要出现,终究还是不想和昔日兄弟对垒的。
早在步入祁什谷时,珏尘的心里就有了答案。不值得,为了那到头来永远不会真正属于任何人的江山,不值得把刀挥向曾经惺惺相惜的兄弟。
副将很快就领着士兵挡在了珏尘的前面,从军营到边关的这一路,山谷居多。所以早前商量好的阵形也是以配合地形为主,仿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军队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