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回翻转了很多回,从老爹连夜带她逃来临阳至今,他们的生活里从来没有欢笑,可是肉肉一直觉得自己很幸福。
她不能死,若是死了,老爹也活不久。有了这信念,她又奋力的挣扎了起来,怎么也不愿意认了这宿命。黑暗中,肉肉突然感觉到一阵振荡,紧随着夹杂着尘土的空气扑面而来。先前的臭味稍淡去了些,她贪婪的呼吸了一大口。
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看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听到周围震耳欲聋的喊声中,有一道苍劲的吼声传来:“真的是老铁的儿子!阿盅,先救他!带他离开!”
“好,我在泉边等你们!”马盅不是扭捏的人,自然知道眼前的情势,容不得他思前想后。他挥手用着从衙门偷来的刀,胡乱砍了几个试图阻拦他的官兵,用尽蛮力把肉肉抱了起来,不顾一切的往外头冲去。
念修和董盎还在一个个奋力的推翻坛子,工人们也乱了。眼见官兵们都冲上前去抓念修他们,就闹腾开了。远处,隐约传来了喧闹人声,念修看了眼,笑了,知道是董错那小子把人带来了。
县令眼见事情闹得有些不可收拾了,赶紧钻进先前乘坐的轿子逃了。胡大叔说来也是个性情中人,吃着衙门的饭,虽不能明着帮助众人,暗地里也使了不少劲。
“别打了,快逃吧!”董错见念修用力的拉住一个老人,猜测那大概就是阿盅的岳丈大人。见要救的人都救到了,也无心恋战,得罪了官府,谁都别想有好日子过了。便招呼大家逃了,还不忘帮念修一块扶着那个已经吓傻了的老人,混迹在人群里,往外边逃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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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坐在蝶泉边的时肉肉,已经恢复了几分往日的活力,多少还是有些惊魂未定的。看着眼前这个壮小伙,她不甘在人前表现出软弱,只好絮絮叨叨的骂开了。
“见鬼去吧,什么狗屁县令老爷,简直就是个衣冠禽兽!哪天我要是飞黄腾达了,非得把他剁成泥,还不够,我要把他全家都抓来坐酱坛子。还坐什么酱坛子,直接扔粪坑里去得了……”
“喂,你是不是该先去洗个澡。”马盅盘错着双手,正靠在树干上,好笑的看着眼前的肉肉。以往只是见过几回面,并没有深交过,这会他才发现,这老铁的儿子还真是逗。
“我也知道啊!”肉肉仰起头,很快脸上的傲气就冲淡了,她扁了扁嘴,模样很是可爱:“可我没衣裳换,大哥你能不能替我去搞套合身的衣裳,千万别去通知我老爹,他要是急坏了身子,我跟你急。”
“嗯,我知道。你先洗吧,洗干净些,别留了味让你老爹多心了。我去给你弄衣裳,一会就放那堆芦苇里,你自己换上就是了。”
“喂。”眼看马盅就要离开了,肉肉匆忙的唤住了他,难得做作了起来:“你……你一会不准偷看,我有怪僻,不喜欢别人看我洗澡。”
马盅觉得好笑,眼神从上到下将她审视了遍,嘟囔了句:“你有的我全有,有什么好看的。”
一直到马盅的身影消失在了肉肉的视线里,她才放松了几分,站起了身子,随意搭了句话,“是呀,可是你有的我没有……”话还没抱怨完,她就闻到了自己身上传来的恶臭,下意识的皱起鼻子,赶紧躲去芦苇堆里,脱了衣裳,喜滋滋的跳进了蝶泉里。
以往肉肉洗澡,都是趁夜一个人溜来蝶泉的。她将自己这女儿身瞒得很辛苦,好几回,看见隔壁的姑娘们总是白白净净的,再瞧瞧自己这满身伤痕的身体,她就会觉得心酸。却也从不敢把这情绪表现出来,生怕老爹多心了。
冰凉的泉水顺流而下,自然的冲刷着她的身体,这种沁凉感让肉肉舒服的闭上了眼。最后她索性把头也钻进了泉水里,用力洗着自己的头发,一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