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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拿。”念修举起软啪啪的手,有气无力的指了指手边一堆的酒坛,跟着看见那个模糊的人影走了过来,他将头凑了上去,极近的距离下,总算是看清了,紧随着就傻笑了起来:“呵呵……真的是肉团子,我以为你有珏尘了,就忘了我了……”
“真忘了也是人之常情,郡主还活着的时候,你在干吗,还记得我吗?”肉肉觉得自己这话有点泛酸,不怎么理智,但是许多情绪积压久了,不是一朝一夕埋葬掉了,就能忘的:“你坐好,别靠我身上,我站不稳了……”
肉肉极力的想扶住墙,别跌倒,但是念修完全失了重心,就这样往她身上压了上来。她胡乱的挥了几下手,还是摔了个四脚朝天。感觉着身上的重力,还有念修急促的呼吸,她翻了翻白眼,吼道:“重的要命!笨蛋,快起来,我喘不过气了。”
“肉团子……盈夜死了……被我的兄弟杀死了。”闻言后,念修翻了个身,仰躺在地上,喃语。
“那你预备怎么样,为她报仇吗?如果她真的那么好,那么值得你爱,我们为你高兴还来不及,阿盅又怎么会杀了她。”肉肉也索性躺在地上,懒得起来了,转头望着珏尘,问道。
念修一阵激动,想爬起来说些什么,动作太大,让他觉得一阵晕眩。干咳了几声后,他放弃起身了,又倒了回去,眨着大眼茫然的望着屋梁:“他是为了让珏尘打下廷鑫,才血屠蜀王府的吧。为什么你们一个个只看见了珏尘的壮志雄心?可以为了他做那么多事,却偏偏看不见我的野心呢……呵,难道只有他凌珏尘才配得天下,才配有那么你们多人襄助?”
“这不关珏尘的事!是我让阿盅血屠蜀王府的,珏尘他不知情。他一直把你当兄弟,从来不会跟你争什么,可是天下对于他不同,那是他的责任,他背了太多年。那就……就好像喜欢一个人一样,你喜欢盈夜,如果珏尘要你会拱手相让吗?”肉肉忽地起身,情绪有些混乱。
尽管珏尘从来没有对她亲口说过什么,但是义父和殷后的事,隐约让肉肉明白。就为了这些可笑的责任,无数人付出了太多。珏尘是无辜的,他一出生就被打上了复辟前申的烙印。他应该也试图挣扎过,但是殷后和书生的死,还是让他坚定了这条路。
肉肉觉得没有错,换做是她,也会这般选择。她做不了太多,只是陪着他走,支持他走下去,如此而已。
“是吗?谁说喜欢一个人就不能让了,为了成全,我什么都让给他了,他给了我什么?”
念修这话像是喃喃自语,但足够让肉肉听得清晰,她侧过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眉心浮现紧密的褶皱。
没让她有询问清楚的机会,念修伸手勾过一坛酒,塞进肉肉手里:“不是说陪我喝酒吗?那一块醉,什么都别说了。”
第二十七节ˇ念修转醒的时候,已经是隔日清晨了,下意识的舒展了下四肢。他有些混沌,没搞明白情况,怔怔的看向虚掩的窗外。风雪很大,吹得扇门“啪啪”作响。
他想试图挪动下酸疼的肩膀,这才发现肉肉正挨在他肩上,睡得很沉。原先模糊不清的记忆稍微清晰了些,念修没敢再动,怕吵醒她,连呼吸都变的很浅,侧头默声凝视着那张近在咫尺的睡颜。
他认识肉肉两年多了,一直挺喜欢看她睡着时的模样,唯有这时候她才静得下来,会让他真切的去把她当个女孩看。其实细细看来,她长得应该算清秀,只是常喜欢把自己折腾的脏脏的,皮肤被临阳的日头晒得黝黑。
想着,念修情不自禁的伸出手,轻抚了下她的脸颊,滑腻的触感让他留恋。有时候走了很久,突然看来时的路,才能理智的像个旁观者看明白一些事。例如他和肉肉,他该是比谁都了解她的,其实肉肉是个依赖性挺强的人,就是怕被旁人瞧穿了,她才刻意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