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莫离愿意,他来这里的消息就不会有人知道。
虚掩的房门外,医生和秘书聊完,进来客气又温和地同莫离道别,这才离开病房。
秘书看了他一眼,感觉老板状态还是不对,没敢吭声。
这件事一直等到第二天,纪年睡醒接受完护士细心的检查,秘书才从他口中知道事情的真相。
“是我的问题。”
病房内,虚弱的少年靠在升起的病床上,肤色苍白,手背上挂着点滴。
面对秘书欲言又止的眼神,他很平淡地说,“他希望我能更注重自己的生活,我不愿意和他分开,所以才做出这种事情,想逼迫他同意。”
短短一句话,他轻易地勾勒出一个疯癫又任性的形象。
在他的说法中,莫离就像是遭受了无妄之灾,被小情人拿命威胁,万分疲惫和抵触。
秘书轻易地想象到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猜测莫离当初打开礼物盒,看见里面有把刀时也会万分不解。
就像自己走进客厅,看见那副场面一样懵圈。
想到纪年长达十几年的精神病史,秘书下意识地相信了这个说法,表情一时间有些为难。
他宛如便秘地似地望向对方,也不知道该安慰还是该讲道理。
半晌,他终于憋出来一句话:
“先生被你吓到了,他有点应激,你以后别再做这样的事情了。
“他也希望你能好好的。”
“我现在觉得很好。”纪年表情认真,“他不会再赶我走了。”
“……”
秘书稍微吸了一口气,变换姿势,摸了摸鼻梁,又换了个姿势,感觉浑身难受,怎么坐都不对劲。
他假装收到了消息,低头按手机,给莫离发消息。
【先生,您觉得,要不要给纪小先生安排一个心理医生?】
【随便】
莫离很快回复。
秘书松了口气,着手准备联系人,找一个靠谱且专业的心理医生过来。
他估计老板是真的被纪年吓到了,又得强忍着不适安抚小孩,现在心里膈应得要死。
不想管又不能不管。
……
三天后。
一位五十岁出头,国内外颇有名气的心理医生来到医院,评估纪年的情况。
除了医生的本职,他还是A国常青藤学院的讲座教授,学术成就也相当斐然。
老教授一过来,纪年的主治医生就了解到事情的“真相”,憋了好几天的疑问终于得到解答。
他本来觉得是莫离疯了,后来又想,莫议员可能是对外正常,但人后有时候很暴力、残忍。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主治医生这些年什么人都见过,越是身居高位的人,越容易有一些常人难以理解的行为。
并且道德水准普遍相对低下。
然而到了今天,他才知道意识到事情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一时间有些愧疚。
这几天莫离一直在医院陪护病人,医生没少和他接触。
而自从把莫离和那些典型的上位者划为同类后,他尽管表现得再尊重,也很难不流露出些许抵触和鄙夷。
莫议员肯定发现了,但他没说。
想到这里,医生实在有点惭愧,他在怀疑莫离是烂人的时候,人家一点没怪他。
还住在医院里全天陪伴病人。
“莫先生,您推行的医疗保险政策是非常伟大的事情,我仅代表我院的患者感谢您的付出。”
下午,主治医生检查完纪年的情况,突然望向莫离,语气郑重地说道。
小护士适时地送上一束淡黄色的郁金香,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