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生见女儿越来越不耐烦,料想也问不出什么来,只好把妻子拉出来, “好了,让她自己冷静吧。”
施季玲瞎着急, 语气也跟着冲起来:“我着急啊!这两个小东西又在闹什么,怎么结了婚还不安生一点呢,儿女真是前世债啊, 我还不完了还?”
老林同志无语至极:“你冲我吼也没用。”
夫妻俩谁也没法安心入睡, 靠在沙发上唉声叹气。
林鲸一点点扯开被子, 目光呆滞地盯着天花板,细细密密的抽痛感再次将她袭卷, 眼泪夺眶而出,在脸颊肆意横流, 不一会儿就把脑后的枕头便被洇湿出一大片水渍。
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歇斯底里的难过了, 窒息,愤恨, 懊恼, 厌恶这些消极的情绪如洞口迸发的野兽,肆虐着她的精神和身体。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
甚至想,不结婚的人生只是孤单寂寞,结婚就是给了另外一个人伤害自己的权利, 为什么要结婚呢?
过去这半年, 她仿佛被蒋燃拎到一条康庄赛道上,方向明确,一路平坦;如今又回到了过去的崎岖,筚路蓝缕起来。
少顷, 便听见蒋燃的声音,隔着一道门传来。
他风尘仆仆的,身上只一件薄衫,周身带着凉意,“妈,鲸鲸回来了吗?”
“你没打她电话吗?”
“把我拉黑了。”
施季玲叹气:“在房间里呢,你们因为什么事吵架啊,一回来就哭成那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