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

它寂静,僵立,那股委屈山崩海啸般奔来?,摧毁着它。

那一根根乌亮的发丝更?是变本加厉,钻进她的眼睛,耳朵,鼻腔,双唇,只要?有缝隙的地方,都成了它的吃食之地。

“这里不行。”

她掩着肚脐眼儿,它模糊感应到,她那双眼似乎闪烁着某种光,像恒星的永久的碎片。

恒星……那又是什么?它失去了人类的神智,努力?地想?着那些生活的片段。

只是当前,它已经是饥肠辘辘,距离上一次饱腹,它已经饿了三千年?,她凭什么不给它吃?它委屈地直流眼泪。随后,很暖,很暖的人类双手,把它那藏在最?深处的一颗脑袋抱了出来?,贴着她的小腹,“宝宝,我教?过你的,要?这样吃。”

她,她还拨弄它的舌头!

这个不知羞耻的人类!

随着邪祭的情欲生动,它自发长出了双臂,这是要?搂住这可恶的人类脖子,绝不让她逃跑!

可是还缺点什么呢?

它模糊回想?着那石窟外的人类,又使劲地,很痛地,长出了一块胸膛,它很结实的,又漂亮洁白如玉石,这样,它就可以?彻底把她的前面顶住,堵住她的退路。还有,她的双腿也很不听话,那它也长腿腿好了,它会像藤蔓那样,把她的腰捆得?结结实实的!

不知为何,它总觉得?某处灼热得?过分,就低头一瞧。

它呆住了。

咦?这没有经过它的允许,新长出来?的玩意儿又是什么?很是多余,阻碍它的行动!

邪祭刚要?摧毁它,却发现它像是认主的,它起?先暴戾,蛮横,如同一把嗜血的尖刀,撞进那斑斓的蝴蝶海里。

数日后,容薰从石窟走出来?,身边还多了一个邪祭化身的少年?,他的双唇用红绳束缚着,又被牵到容薰的手边,尽管是一种被圈养的归顺状态,那种非人的目光依然让人不寒而栗。

邪祭少年?的双眼从未闭合过,它总是不知疲倦地追随着她脆弱的脖子与胸膛,觊觎着她那左胸一颗跳动鲜活的心脏。

就这样,它被迫跟着她,千山万水地跋涉,荒漠,雪山,蛇窟,鬼道,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的春秋。

它每晚都要?入她的梦,可是每次都失败。

为了泄恨,她左胸的血印被邪祭越咬越深。

这天,经过它日复一日的努力?,她留在它身上的禁制松动了,褪色的红绳从它的嘴里掉出来?,黏糊糊的涎水。

它决定今晚就杀掉她!

它成功入了她的梦,疯狂吞噬着她的记忆,很多都不属于这个世代的,它还吞到了一张跟它一模一样的脸,哭的一塌糊涂,像个不争气的小泪包。

苦的。

它哕得?吐出来?,可是晚了。

庞大的,熟悉的情感又一次侵袭着它,是撕裂灵魂的触感,它痛得?嘶嚎,流泪,失控。

“好痛,好痛”

它发出了人类的语言。

它惊醒了她,她又把它抱在怀里亲吻,安抚,而这一次它跌跌撞撞,追寻某种重叠的记忆轨迹,贴上她的唇,像个生疏的久别重逢的人类爱人,为她敞开?了自己禁闭的双腿,“……姐姐,姐姐,好痛,亲我,你亲亲宝宝!”

颠倒,混乱,甜蜜的疼痛。

半夜下起?了淅淅沥沥的热雨,他被她的温柔潮雾包裹着,终于看见了回家的路。

他的少年?体摔着,又笑着,擦干眼泪,快乐跑向她的怀里。

姐姐,宝宝回来?了!

等容薰再醒过来?时?候,他们摔到了一处山底,草茸茸,风轻轻,少年?乌发披散,裸着一条白翡翠的背脊,抱着她腰,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