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禁不住就答应了容薰的请求。

“噢?还真让我?原来?你真是不怕死的呀。”

她讶异得仿佛见到了烈日?下暴晒的死鱼,不知为何徐标心?头猛地一颤,如同一场清晰的命运,他被远远掷来?的标枪穿透身体,那刹那凉透的凌威令他痛不欲生。

“那好”

“嘭!”

她伏低球杆,手背血管如杀弦冲刺,暴力冲球开?局,在一片炸响中,十六彩圆球惊惧滚向四方。

目标落袋!

天?选命中!球局正式开?放!

女?生的脸庞藏在阴影里模糊隐晦,只余嘴角翘起的那一抹罪孽,“从?现在起,我的小标枪,你将失去自由,沦为俘虏。”

就仿佛是一句预言,从?开?局时起,容薰就剥夺了徐标的自由击球权,她的手背凌厉架起球杆,以夺取花色球为胜利目标,标准得就像是教科书,毫无错处,一路高歌猛进。

徐标连拿球杆的机会都?没有!

“加油!学姐加油!搞死徐标!”

“妈呀,从?来?不知道?,校花这手都?可以上国赛了吧?还混什么?艺术院校啊。”

“喂?你说什么?,我们清雅美院也?是国内艺术首座排名好吗?”

“我靠,我姐好牛?居然是两球落袋!”

“妈呀,我就吃个鸡腿的功夫,薰姐这就第六球了?!”

对?手如此强劲,徐标的脸色有些难看,但又隐隐跃出几分兴奋感?,这样难搞的女?人才有征服感?!

他正沉浸在遐想中,砰的一声撞破耳膜。

像是雪崩从?头顶响起,雪花轰然崩落。

“黑球落袋了!落袋了!学姐!学姐赢了!”

潮水般欢呼的笑声几乎要掀了天?花板,徐标连忙去看战局,但脖颈一痛,被花臂夹住肘臂跟头颈,狠狠砸砸向了球桌,那支品藏着胜利的白蜡杆冲杆从?高地俯低,它血腥又优雅,点了点最远的那一处球袋,“今夜你已成?了我的战利品,就劳烦你,今晚用嘴伺候姐姐的球了。”

……什么??

人群的欢呼声戛然而止,他们心?跳又惊惧,渐渐意识到这并不是一场简单的教训。

而是彻底的,魔女?敞向地狱的反杀。

“嘭!”

那颗白色母球击开?附近全色球,仿佛带着一管光星重?重?撞击而来?,徐标颊肉被重?力挤得变形,他为了躲闪,猛地将头伏低,结果砰的一声撞到库边,鼻管酸涩,口腔溢出铁锈般的腥味。

强烈的疼痛感?将他席卷,徐标发出了凄厉的尖叫。

在男生那疼痛颠倒的视线里,台球厅的光管混乱闪烁,她优雅至极俯那一段姣媚龙骨似的背脊,蕾丝低领,抹胸雪白,美色氤氲无边,那双含情眼刚被灯光渡过,微微闪烁着曼巴青灰的冷血色调。

像蟒,又像鲸,享受般蚕食着猎物那受惊的目光。

那颗被击中的花色球精准而又微妙地绕开?了他。

哗!

命中!击袋!

像是某种笑话,嘲笑着他多余的挣扎,还撞伤了自己。

她桃唇的气音柔软,“徐标,我的好哥哥,你躲什么?呀?你不是要我陪你吗?一瓶绿茶,一夜三百块呢,嗯?你怎么?在发抖呢?”

容薰抬指,从?下至上,慢条斯理拧开?奶咖色的纽扣,将这件薄如春水的,沾着她温柔体温的蕾丝领针织衫随手给他披上。

“这样就不冷了吧?别着凉了呢。”

明薰投河的那一刻,沉在冰冷的水中,浮现的又是那片雪花的面孔呢?容薰从?不爱翻旧账,她喜欢的是

血债血偿,当场销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