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们都是插科打?诨来上课,往往是课程上到一半,人都还?没来一半,这一天因为容薰的缘故,超级舞台课室人气爆满,还?有人站着听课。

中央空调高效运转着,仍然没有驱散室内浮动的盛夏的热气。

老教授就见?这美院校花站起?身来,修长高挑的身段,留着一头打?理极好的及腰白金长发?,柔顺得没有一丝毛躁,冷贵金属的光泽泛起?一种无机质的美感,而窗外那没有被窗帘遮挡住的盛光同?样咬着她的脸,光斑游离到睫上,风暴眼正在生成。

容薰转起?了一支钢笔,它似银翅蝴蝶般在她掌心灵活飞舞。

她从座位离开,踩着下落的阶梯,走向讲台。

脚后腕闪烁着一线银光,锋利如刀刃。

而在观众看来,她周身都笼罩着迷雾,表情虔诚迷醉,仿佛正在走向某种神圣的,不可预知的祭坛。

“教授,如您所?见?,这个世界上,不管是文学还?是雕塑,总是免不了欲望与杀戮,过去杀人,用的是两国?交战,权谋心术,冷热兵器,现?在杀人更容易了,只需要一些似是而非的传闻与中伤。我?们与艺术有何不同??我?们都曾经?死于这种随意又轻慢的审判。”

容薰意有所?指,有人在她的话语下狼狈埋下了头。

但更多人昂起?了头,眼珠熠熠发?亮仰视着这位正在形成传奇的学姐。

“但无论怎样的世代,血是不会变的”

刺啦。

从中指到掌心,那尖锐的钢笔锋刀割开了她最鲜嫩的皮肉,墨囊刺破,鲜血涌出。

“您看,他们是红暗的,会像瀑布那样地流动,壮观,蓬勃,或是像庆功的香槟,胜利,芬芳,优雅,为了这命运,为了这耀眼的功绩,有人会在神殿里加冕,戴上那顶桂冠,从此以?后,它就被称作人类的恩主,将那伪善的恩泽广布世间?。”

容薰站到讲台中间?,将她掌心的淋淋血痕呈现?在众人面前。

“什么才是值得追求的?什么才是不能够被蒙蔽的?又有什么是足够永恒不凋的?”

课室内的乳白色热气模糊了她的面孔,目睹者们心跳加速,面容红绯,脑袋都是热烘烘的,他们只记得她那彬彬有礼的风度,掷地有声的发?言,微微带笑的温柔嘴角。

以?及。

她那从中指刺开的一道石榴火焰,纯粹的疯狂战胜了崇高的理性,更教他们刻骨铭心。

“教授,我?新?创的作品就是罪与罚的恩泽,不出意外,它正在诞生,请您不要扼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