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母去里屋和面做面条,就听见木门被敲响,随即有人推门而入。

声音粗狂有力:“岑大娘,你的耙犁我给你捎到镇子上修了,放这儿了……”说完,男子抬头,就看见岑帆坐在院子里添柴。

九尺高的汉子穿着一身素衣,鼓囊的肌肉像是要将衣服撑破般裸露,星眸剑眉,炯炯有神,皮肤呈现着古铜色,看过去就好似那庙里供奉的阎罗铜像。

岑帆看着来人也是微愣,随即缓缓起身,怯生生的喊了句:“解大哥。”

解磐看着眼前俏丽的人儿,浑身有些火热,喉结不由滚动,半晌道:“你,回来了?”

“是。”岑帆点了点头,随即低着头不敢再说话。

他对于这个如同猛兽般的汉子一贯都是怕的。

每每看见他就如同耗子见了猫,躲闪都来不及。

偏偏两家是邻居,翻个墙头就能到隔壁院的关系,从小到大他出门没少遇见,都已经嫁人三年,他却还是改不了害怕解磐的习惯。

里头的岑母听见动静,从里屋出来,手上还挂着面粉:“解磐回来了?正好,留我家吃饭,我在做手擀面呢。”

解磐摇了摇头,憨厚的脸上难得挂上笑:“不了,我回家去,今日猪肉没卖完,要处理一下。”

“处理完再过来吃也来得及,正好帆儿今天回来了,我做的面条多,你一块儿过来吃点晚上就不用动火了。本就给你做了一份儿的。”

岑母一个人住的时候就多受解磐照顾,拿他也当儿子一般,自然没得客气。

岑帆本不想插嘴,可一道火热的视线总是黏在自己身上,他抬眸就见视线的主人仍旧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不由得硬着头皮道:“是啊,留下来吃点吧。”

“好!”不知是不是就等他这句话,他的话刚一落地,解磐就立马爽快的答应了。

随即转身回了家。

岑母笑道:“这个解磐,真是个好小伙,你不在家多亏他照顾,家里里里外外有什么事儿喊他一声他总是肯过来帮忙。”

岑帆心里一阵酸涩,明明母亲也有儿子的,可因为他不孝顺,嫁的有些远,这才导致母亲一个人艰苦生活。

不过以后他都不会离开母亲了。

没一会儿解磐去而复返,手里拎着一块好大的猪肉:“这是今儿剩下的猪肉,岑大娘您看看炒了给咱们晚上加个菜吧。”

“这猪肉剩下的能这么好?你别是又给我偷偷留的,前两次你送的还没吃完呢。”岑母一边说一边接过猪肉放在案板上。

“又不是什么贵东西,不值钱的,炒了吃吧。”说完,目光不由往岑帆身上看:“岑帆也太瘦了,是要多吃点补补。”

忽然被提到的岑帆抬眸看了一眼解磐,嘴角勾起,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可就是这样一个浅笑,将解磐迷得心脏怦然跳动,古铜色的脸上更是浮现可疑的红云。

岑母干事麻利,又起了一个锅烧火,将解磐带来的猪肉炒了,另外一个锅烧水下面条。

岑帆帮着添柴,而最有力气的解磐则是去劈柴火。

他劈的卖力,汗水随着动作挥洒,热了就将外衫脱下,露出里面的汗衫,继续埋头干活。

岑帆看了一眼便低下了头,他的力气简直比牛还大,不知道累一般。

很快,三碗面条一份小炒肉就做好。

三个人围着桌子坐下,岑母和岑帆盛面条的碗都是一般的饭碗,而解磐的则是一个盆,满满一盆的面条,解磐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岑大娘,这太多了。”

“你小子,哪次不是吃这么多,快吃吧,我正好做多了,还有面没下呢。”

解磐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岑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