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句话就把絮儿动作止住了,她忙起来,只是也不坐,就在边上站着,把丫鬟的品格先显了出来。

从老家到扬州,这一路牙婆没少教规矩的,怎么给人做丫鬟她也知道。

柳渔无奈,道:“既然要跟在我身边,倒也不用叫我小姐,我已成婚,方才那位是我夫君,你唤我一声太太也行。”

事实上被唤太太,在柳渔而言还很陌生,但除此之外她也不知道该让絮儿叫她什么。

絮儿一听柳渔肯收下她,脸上一下子绽了笑容,当即就甜甜唤了声太太。

柳渔好笑,道:“我们家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身边也没有丫鬟,只是我家中经营绣庄,你女红可好?女红若好,不回老家,到绣庄做活计也是一样的。”

絮儿刺绣寻常,因为没有机会学过,但一手针线倒是做得好的,柳渔其实知道,因为上辈子见她做过。

只是问还是这么问一句。

絮儿连连点头:“做针线还是可以的,家里缝补的事从前都是我做。”

柳渔笑了起来,从袖中取出陆承骁给的那一张身契放到桌上推向絮儿那边,道:“那就行,这身契还给你吧,我家在袁州城安宜县,等跟我回了安宜县,你自己再去衙门里销了籍,以后就是自由身了。”

絮儿是见过那张卖身契的,她爹的指印还在上头,轻薄的一张纸,拿捏着的却是她一生的命运。

今日之前,她做梦也想要拿回这张身契,得一个自由身。

然而就在不久前,她是看着陆承骁拿了一百八十两银子从牙婆手中买下她的。

一百八十两,絮儿觉得就算卖五个她都换不来这样多的钱。

她一辈子都还不上的钱。

她后退着直摇头:“我不要,您和老爷花了一百八十两买下奴婢了,奴婢以后就是您家的下人,您也说了,您没有丫鬟,家里总有些杂活的,我真的什么都会做的,绣庄的活我也去做。”

这一会儿奴婢一会儿我的,柳渔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和上辈子一样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