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ot;小心烫。"王姨舀起一勺粥吹了吹,突然压低声音,"今早有个穿黑风衣的先生,在走廊窗台放了这个。"她从围裙口袋摸出个丝绒盒,里面躺着支断裂的翡翠簪子是她二十岁时,顾宇琛跪着为她绾发的定情信物。

门外的顾宇琛透过玻璃望着这一切,喉结滚动咽下血腥味。他整夜守着病房,西装肩头还凝着昨夜她咬出的血渍。手机屏幕亮起最新消息:【顾明城替身已确认,真身昨夜乘游轮离港】,他摩挲着掌心被簪子划破的伤口,终于明白这些年困住他们的蛛网,远比想象中庞大。

夏思淼把簪子扔进垃圾桶的刹那,窗外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王姨掀开窗帘惊呼:"造孽哟,谁把这么好的羊毛毯丢在花坛!"

墨绿色羊绒毯沾着晨露,边角绣着顾家家徽。夏思淼突然想起昨夜昏迷前,有人用带着沉香味的织物裹住她发抖的身体原来他连施舍温暖都要用刻着家族印记的囚笼。

"姑娘要是不嫌弃,我帮你改个披肩?"王姨捡起毯子拍打积雪,"这料子能裹三冬暖,扔了可惜。"

夏思淼望着老人飞针走线的背影,忽然被阳光刺痛眼睛。当年母亲也是这样坐在飘窗边,给她缝改顾宇琛送大的连衣裙,那时她们都以为绣的是嫁衣,没想到最后成了寿衣。

顾宇琛站在安全通道的阴影里,看着王姨将热毛巾敷在夏思淼红肿的脚踝。昨夜她赤足在雪地里奔跑,冻伤的肌肤现在泛着青紫,让他想起订婚宴那晚,他握着她的脚踝戴上翡翠脚链,说这是锁住今生的小月老。

"顾总,夏小姐的出院手续..."助理的话被厉色打断。

"用化名。"他扯松领带,喉间梗着硬块,"把云顶公寓过户到她名下,要匿名。"

玻璃窗突然映出夏思淼抬头的侧影,顾宇琛仓皇后退撞上消防栓。她望着他藏身的方向轻笑,那笑像淬毒的银针扎进心脏原来她早知道他在,就像这些年明知他的恨裹着爱意,却仍饮鸩止渴,不过到头来确都是笑话,是他恨错了人,是他眼瞎,才会害的如今这个局面,如果没有昨晚那封信和修复的行车记录仪,那他就算以死谢罪都不足以弥补。

暮色染红病房时,夏思淼摸到枕头下的牛皮信封。王姨在门口摘着芹菜叶:"今早那位先生让我扔的废纸,我看写着外文没舍得扔..."

泛黄的信纸是五年前顾宇琛去巴黎出差时写的,法文字迹被泪渍晕开:【我的星星,等收购顾明城的股份,我就带你去看薰衣草,原谅我现在不能拥抱你。】

窗外急救车的鸣笛撕破黄昏,夏思淼把信纸按在心口蜷缩成团。走廊传来凌乱脚步声,顾宇琛的白衬衫掠过门缝,衣摆沾着星点血渍,果然,即使经过五年的磨难,彼此都是那么的恨对方,可是一切都是命运弄人,谁都怪不了谁。

第 17章 家宴

霞光漫过云麓山庄的蔷薇花墙时,林洛洛正踮着脚尖给玄关的鎏金座钟系蝴蝶结。珍珠发箍滑到鼻尖,卷成玫瑰花的裙摆扫过波斯地毯,两个小丸子头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发梢的金丝铃铛发出细碎清响。

"宝宝在做什么?"

秦九骁的声音裹着风雪卷进门,黑色大衣还凝着冰晶。林洛洛转身时踩到拖地的蕾丝裙裾,整个人扑进松木香味的怀抱,唇上立刻落下带着寒意的吻。

"给钟先生穿新衣服呀。"她举起缀满水晶的绸带,鼻尖冻得通红,"老公你看,和我的发带是不是双胞胎?"

“对,是双胞胎,不过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