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方才激动的泪水和团圆的暖意,但此刻,一种更私密、更浓稠的思念和渴望在无声地流淌。
林默州的手,从始至终都紧紧握着洛倾的手,不曾松开。他深深地看着她,眼中翻涌着难以言喻的深情和一丝小心翼翼的珍视,仿佛怕眼前的人只是一个太过美好的幻影。
“倾倾,”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们……回房?”
洛倾回望着他,那双在归墟议事厅里总是冷静锐利的眼眸,此刻盈满了水光,只剩下对眼前这个男人无边无际的温柔和依恋。她轻轻点了点头,任由他牵着自己,一步一步,踏上那熟悉的旋转楼梯。
走廊的灯光温暖而静谧。林默州推开主卧的门,侧身让洛倾先进去。
卧室里的景象,让洛倾的脚步瞬间凝滞。
时间仿佛在这里凝固了二十年。
墙上,那幅巨大的、镶嵌在精美相框里的婚纱照依旧占据着最醒目的位置。照片里的她,穿着洁白的婚纱,依偎在穿着黑色礼服的林默州怀里,笑容灿烂明媚,眼神清澈幸福,带着不谙世事的纯真和对未来的无限憧憬。而身边的男人,英俊挺拔,低头凝视着她的眼神,是浓得化不开的爱恋和宠溺。
书架上,大大小小的相框错落摆放。有他们在庭院蔷薇花架下的依偎,有她怀孕时林默州小心翼翼扶着她散步的温馨,有洛洛刚出生时皱巴巴小脸被他们俩围在中间的照片,还有洛洛牙牙学语时,他们一家三口在草坪上野餐的画面……每一张照片,都记录着他们曾经拥有的、最平凡也最珍贵的幸福瞬间。
房间的布置,甚至她当年习惯放在梳妆台上的几件小首饰,都原封不动地摆在那里。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她曾经最喜欢的、某种淡雅香水的余韵。
一切都和她离开那天,一模一样。仿佛她从未离开过,仿佛这二十年的漫长分离,只是一场过于真实的噩梦。
一股巨大的暖流夹杂着酸楚瞬间击中了洛倾的心脏,让她眼眶再次发热。这不是刻意的保留,这是林默州在用整个空间,无声地、执着地对抗着时间,为她保留着一个随时可以回来的家。
“州……”洛倾的声音哽咽,她转过身,主动张开双臂,紧紧地、紧紧地抱住了身后一直凝视着她的男人。她把脸深深埋进他宽阔温暖的胸膛,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感受着这失而复得的真实触感,泪水无声地浸湿了他胸前的衣襟,“谢谢你……谢谢你一直没有放弃我……谢谢你……把家守得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