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空,好像要失去什么,永远地失去什么。那么一大片血,那样苍白的唇,都那么触目惊心,她的呼吸特别缓慢,似乎这样,时间就会永远停止。
“姐姐,你再不放手,哥哥会死的!”懦懦的童声在她耳边响起,是小江,他带着哭腔,小手重重地拍在她的手上,“姐姐,你快松手,快松手啊。”
“小江……”连笙幽幽地叫了一声,这才活过来了一般,慢慢地松了手。也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支撑力,软软地坐在地上,努力地瞪大眼睛,眼睛干涸一片,一滴眼泪都没有。
“姐姐……哥哥会不会有事。”
“他不会有事的!”连笙很大声地朝他吼,吓得小江也呆滞了。连笙用尽了力气站起来,拼命地追着救护车跑,“江策,江策!”
撕心裂肺,痛彻心扉。
无力的双腿牵绑住了她,她重重地摔在地上。她绝望地躺在冰冷的地上,心中有个声音对她说,你什么都留不住,你留不住你的父母,留不住你的小姨,现在连世界上最爱你的那个人都要留不住了,什么都留不住……
灵魂似是脱离了她而去,她神色呆滞地躺在地上,直至被人送去医院。她的手心、膝盖都摔得很严重,护士给她上药水时,她也没喊疼,只是呆呆望着不远处的手术室,她知道江策就躺在里边。
小江在旁边抽抽搭搭地哭,连笙把他抱在怀里:“别哭,没事的。”
“流了好多好多的血。”
“不会的不会的。”连笙没办法去想象如果没有江策会是怎么一番样子,她只能用言语来安慰小江,也安慰自己。
“只要他醒过来,以后我就对他好,再也不凶他,再也不气他……”连笙自言自语地说了很多话,“一直以来我总是伤他的心,一次又一次。小江,我是不是对他太不好了?”
“我之前还骂过他,他应该很难受。”眼中逐渐分泌出湿润的液体,连笙觉得这样很不好,扯了自己的袖子去擦自己的眼泪,她觉得自己不可以哭的,江策不会有事,她怎么可以哭。可是眼泪越来越多,她擦都擦不完,到了最后,她只好把自己的脸埋在的双膝之间,她没有发出声音,只是身体得抖动得厉害。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被打开,躺在病床上打了麻醉的江策被退了出来。连笙慌忙抬起头来,急急地问道:“医生,他……怎,怎么样?”
她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劲才说出这样的话来。
“三处刀伤,都伤得很重。”医生顿了顿,“不过暂时没有生命大碍。病人运气不错,如果伤口再深一点伤及心脏,估计也就无力乏天了。病人现在还处在昏迷中,还需要留院查看。”
心中的石头落了地,连笙小心翼翼地问:“我可以看看他么?”
江策被安排了一间独立病房,连笙坐在床头看着他。江策此刻还处于昏迷,带着呼吸机,他面色苍白,毫无血色,渗人的很。连笙伸轻轻地抚着他的面颊,根本不敢再去回想先前的画面,血液如同盛开的罂粟带着诡异的死亡气息:“阿策,我要吓死了,我差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果这样就结束了,那我宁可永远都不要结束。小姨走了之后,我总是耿耿于怀以前我与她吵嘴,若是你也这样没了,这一辈子我就完了。这么简单的事,我居然一直都没想明白,还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呢?你快些醒过来,以后我们好好过,我给你生个孩子。”
连笙的神色从未有这一刻这般恬静,她握着他的手,说了很多话。她知道江策听不见,可她就是想说,这么多年来,她一直过得不好。她的心里积怨太多的仇恨和感伤,她瞻前顾后,不再洒脱。她不敢捡起因为怕不敢放下,她害怕因果报应,怕自己是不吉祥的人,她怕很多很多东西。
过了些时间,小江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