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笙半睁着眼睛不想回答，小姨似乎也并有准备等她的答案：“不过也没关系，你总归是喜欢小江的，有你照顾他，我也很安心。我给你办的卡，里面存了钱。”

连笙并不理解小姨在说什么：“喂？你最近怎么回事，我说你……”

“笙笙，我还有些事，我先挂了。”

连笙听着对方传来的忙音，整张脸都皱了起来。方媛媛的声音哑哑传来：“连笙，是谁啊，这么晚。”

“不好意思吵醒你了。”连笙歉意道，“是我小姨，跟我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睡吧，她最近有些不正常，不知道是不是在当时差党，睡吧睡吧。”

连笙后半夜睡得并不好，梦里出现的竟是一些恐怖的画面，她的额头上沁出了冷汗。可等到天亮了，再想起夜里的梦，又没有什么印象了。

“连笙，你脸色看起来怎么这么差？”第二天早上连笙在刷牙的时候，方媛媛如是说着，连笙一眼恹恹的，“昨晚做噩梦了，吓都吓死了，但是我又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

“好了，缓一缓要去上课。”

日子仍旧平平静静地过去，三天后的早晨是个周六。因为今日要见江策，所以连笙仍起得早。她一边在食堂里吃早餐，一边等着江策的到来。她的正上方挂着电视，正在播报早间新闻，她低着头吃饭，也并没在意。突然听到周围倒吸气的声音，不禁顺着众人的视线望过去，只见电视里出现一个模糊的镜头，一抹白色的身影从高楼坠落……

“今日清晨五点在嘉华广场发现一具尸体，并在其身上发现身份证明，女，35岁，蒋小群。警方根据监控器初步判定是坠楼自杀，具体原因正在进一步调查中……”

画面定格在那副触目惊心的鲜血上，那个女子的面容极其模糊，可她身上穿着的衣服，她左手上带着的那条玛瑙链子，她又是何等熟悉。

“蒋小群……”连笙突然想起小姨那晚上给她打来的电话，脑海中的某根线突然啪嗒一声就断了。她身上的血液仿佛瞬间就被抽走了，整个人呆呆愣愣的，口中的食物还来不及咽下，就掏出手机急急忙忙给小姨拨打电话，手颤抖得厉害，不断地按错键。

好不容易拨过去了，对方一遍一遍地传来：“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从来没有一刻如如今这般憎恨这个声音。

她心底有个声音在呐喊，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可脑海中的那条玛瑙手链又在不断地浮现，现实给她泼了一盆冷水。周围很嘈杂，耳边尽是嗡嗡嗡的声音，她的身体在不停地战栗。她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去，才出了食堂的门，一个没踩稳，从几阶楼梯上滑了下去，摔在地上，手肘膝盖磕在地上都是血。

她顾不得痛，爬了起来，拼命地往前跑。

双脚几乎虚软，她不在乎，嗓子火辣辣的要冒烟，她也不在乎。她只知道她现在想要见到小姨，从小养育她到大的小姨，她不敢相信，也不会相信，她离开她了。

“连笙，连笙，怎么回事？”江策刚进校门口，远远地看着连笙冲过来，她带着一脸的恍惚痛苦，露在外边的膝盖都是血。他吓了一跳，忙抓住她往怀里带，“怎么了？”

连笙愣了很久才反应过来眼前的人是谁，她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只是看着他的嘴型在不停地动着。

她想要说话却怎么都说不出来，只是眼中的泪不停地往下流……

（13）

连笙只是吧嗒吧嗒地掉眼泪，神色却依旧是茫然的，此时的她已经丧失了语言能力。江策知道她发生了很严重的事，也不再问她，强行抱她去医务室处理了伤口才背她出去。

“我刚刚在电视里看到，小姨自杀了……”连笙终于说出了话，她的声音艰涩而充满质疑，“嘉华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