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军路途劳累,姚娘子身娇体贵,便跟在大军后面,同女眷医师们一起出发罢,如此也不必太过着急赶路。”
姚玉茹笑容僵了一下:“表哥唤我玉茹就好,何必如此生分。”
荆复不答此话,她有些挫败,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虞灵枝,问他:“那位娘子也同我们一起吗?”
“不,她和我一起。”
姚玉茹快要维持不住脸上的笑意,她身娇体贵,那个女子难道就十分健壮吗,就能跟随大军一同赶路了。
胸口憋闷,还是说着俏皮话:“我瞧着那位娘子也是个身娇体弱的,表哥可不要不知怜香惜玉,我看还是和我们一同进发罢。”
荆复摇了摇头,拒绝了她的提议,只说她不同。
有什么不同?
无非是郎君心里的不同,姚玉茹没再自讨没趣发问。
穗禾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虞灵枝的脸色,生怕她一会儿同荆复闹将起来,她如今算是看明白了,这位虞娘子平日里看着跟面团似的性子软和,实际上脾气火爆,这些时日同大公子已是吵了多回了,房内器具都砸了不少。
斟酌着用词:“娘子,您也不要太过生气,姚娘子平日里还是很好相处的,大公子又宠爱您,往后的日子总不会太差的。”
连穗禾都这么肯定荆复一定会娶姚玉茹,不对,是所有人都这么认为。
虞灵枝神色平静看向她,淡淡道:“我没有生气。”
穗禾松了口气,拍拍胸脯:“那就好,奴婢还以为您会一时糊涂,同大公子争执不休,到时离心了就不好了。”
虞灵枝眸子清亮,低声自语:“糊涂?怎么会?我一直都清醒得很。”
从前的法子不管用了,她便摸索出现在的法子,瞧,他不还是受用得很?
至于旁的心思,她不该有,也不敢有,她没有试错的成本。
哇,写完发现点亮了一颗星,顿时感觉尸体暖暖的,或许能不能梦一个两颗星捏(明示星星眼)??·??·??*?? ? ??
0038 染病
山遥路远,为了尽快赶上淮南王大军,一路上可谓是风飧水宿,鞍马劳困。
虽已是早春,可冬日的刺骨严寒仍未消减半分,冷风直往人骨缝里钻,山野也是萧索肃杀的,让人看不到半点生机。
单一乏味的景致,连带着虞灵枝心绪不佳,想她一个循规蹈矩的大家闺秀,甚少踏出家门,却是一路辗转颠沛,踏遍了许多城池。
她是被袁桓威胁着离开上京的不假,可她也怀着与崔珩共患难的心思,有这份不离不弃的情谊在,日后崔珩重返京都必不会亏待她,若她一早知道吃尽了苦头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她便不跟着来了。
说到底是她笃定崔珩不会一直被困在边城做一个小小的郡守,屈居人下,她甚至连假设都不愿去想。
若是崔氏败落已成定局,崔珩一朝从云端跌落,她将会面对一个成日里郁郁不得志的丈夫,她就要学着阿娘年轻时的模样,去对那些官家夫人曲意逢迎,替丈夫斡旋,没了那些荣华富贵,她又能否始终不渝。
答案甚至无需多想,荆复说的没错,她骨子里贯彻的就是世家的重利薄情,就连感情之事也要在心底衡量得失,一步三算,当初的荆复就是被她衡量之下舍弃的结果。
可她为何又要衡量呢?
成日里演戏演得自己差点都信了,选择崔珩是显而易见的事,她竟然需要衡量,真是遭透了。
初时还盼着崔珩能如天神降临般拯救她于水火之中,可现在她已经很少想起他了,心底隐隐地抵触这个结果。
一只大掌探过来覆上她的额头,这些天她神色一直恹恹的,荆复疑心是舟车劳顿害了病,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