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了两枚龙虎丹,搂着贞贵妃干了一夜,到得天亮时分,看着小皇子玉雪可爱的脸,听他在乳娘的提醒下磕磕绊绊地背完一整首诗,终于闭上眼睛,做出裁决
大皇子徐宏煊不忠不孝,图谋不轨,毫无悔过之心,即刻贬为庶人,黥面,圈禁于静心苑,非死不得出;常侍窦迁与皇子勾结,大逆不道,赐盖帛之刑,挫骨扬灰,以儆效尤。
徐元景生性温和,鲜少动用极刑。
可登基以来层出不穷的麻烦和持续服用的药物,渐渐改变了他的性情,亲生儿子的背叛令他更加疑神疑鬼。
他隐隐觉得,如果不用雷霆手段了结这件事,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窦迁出现。
徐元景思索片刻,召来蒋星渊,狐疑地打量了他许久,问道:“窦迁不是你干爹吗?他的事,你知不知情?”
“奴才毫不知情。”蒋星渊战战兢兢地伏地叩头,“奴才之所以拜窦公公做干爹,一是受了他的提携,心中感念,二是觉得他年迈体衰,有些可怜。奴才平日里既要伺候万岁爷和贵妃娘娘,又担着许多琐事,根本没有时间往他那里去,更不曾听他露出半句口风,求万岁爷明察。”
“朕也想相信你。”徐元景身上药效未退,仍有些燥热,脸上浮着两团不正常的潮红,“这样吧,你大义灭亲,送他上路,证明自己的清白,也让朕瞧瞧你的忠心。”
蒋星渊肩膀一颤,似乎极是为难,在冰冷的金砖上跪了许久,方才低低应道:“是,奴才领命。”
却说徐宏煊贵为龙子凤孙,受了天大的冤屈,竟百口莫辩,俊美无俦的脸上刺了一个“逆”字,涂满墨汁,变得丑陋非常。
他被几个五大三粗的太监押进静心苑,捂着鲜血横流的脸疼得死去活来,鼓起勇气打了盆井水,往里面看了一眼,立刻大叫着跌坐在地。
容貌被毁,就算冤情得以洗脱,他也与那个至高无上的皇位彻底无缘了。
功名利禄皆幻景,是非成败转头空。
他万念俱灰,伏在地上痛哭起来。
徐宏煊不吃也不喝,一连躺了好几天,瘦得形销骨立,眼窝深深凹陷下去,再无往日里风流倜傥的神采。
在静心苑当差的宫人不多,看他失势,也不肯尽心服侍,每日拖拖拉拉地送来三顿滋味寡淡的饭菜,隔一日刷一次马桶,其余时间便躲在屋子里赌钱,懒得管他的死活。
就在徐宏煊强撑着身子坐起,打算一根腰带了结自己的性命时,忽听“吱呀”一声门响。
不过十四五岁的少女提着个食盒进来,乌黑的头发挽成个家常发髻,用一支光秃秃的木簪固定,不施粉黛,双目含情,颜色素淡的衫子衬得她有如出水芙蓉一般,说不出的纯净清洁。
徐宏煊下意识以手遮面,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嚎叫。
“出去!快出去!”他嚎得撕心裂肺,眼泪不听使唤地滚落脸颊,蛰得已经流脓的刺青一阵阵作痛。
“殿下……”蒋姝也跟着落泪,快步走上前,柔顺地跪在他脚边,捧着他的手贴在柔嫩的玉脸上,美目中充斥着浓得化不开的柔情,“殿下,是我,我来陪你了。”
261|第二百五十五回 满腔痴心佳人降浪子,三生冤孽旧侣叙新情(蒋姝X徐宏煊微H)
徐宏煊像被火烫了一般抽回手,叫道:“你来做什么?连你……连你也要看我的笑话吗?”
“殿下在说什么?”蒋姝泪眼盈盈,说不出的娇美柔弱,“无论你是皇子,还是庶民,在我眼里,都是那个救我们兄妹于水火的恩人,是对我关怀有加、与我私定终身的心上人。”
“殿下,圣上已经允我搬进静心苑,贴身伺候你。”她依赖地枕在他的肩上,微仰着脸儿,痴痴地望着他,散在脑后的长发如瀑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