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众多宫人在场,娇滴滴地扑进他怀里,哀泣道:“万岁爷,卫妹妹昨晚托梦给我,说她本是天上花神转世,因着尘缘已尽,这才香消玉殒。她心里记挂着襁褓中的孩子,嘱我看在姐妹一场的情分上,替她看顾一二……”
徐元景见她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与往日的娇蛮迥然不同,倒有几分新鲜。
他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香肩,道:“爱妃有心了,朕也觉得皇儿年幼丧母,实在可怜。”
贞贵妃擦干眼泪,嫌恶地瞥了蒋星渊一眼,自乳娘手中接过胖乎乎的婴儿,有些好奇地逗弄着他。
小皇子的身子出奇的软,睁大眼睛看了她一会儿,打了个哈欠,靠在她怀里睡了过去。
贞贵妃进宫已有七年,每日里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好不容易熬到这个高位,最大的遗憾便是没有儿子傍身。
此刻,她越看小皇子越喜欢,抱着舍不得撒手,偷偷觑了觑徐元景的脸色,身子一低跪在他脚边,道:“万岁爷,臣妾斗胆求您一件事。”
“什么事?”徐元景因着贞贵妃的脾气肖似乐阳公主,一直对她宠爱有加,闻言唇角含笑,“但说无妨。”
“臣妾虽与卫妹妹不大来往,她托梦于我,也算难得的缘分。”她爱怜地亲了亲小皇子柔嫩的脸颊,仰着头殷切地看着他,“臣妾想将小皇子养在身边,把他当做亲生儿子一样照顾。”
徐元景闻言有些犹豫。
窦迁暗哂贞贵妃会捡便宜,却不看好这个选择。
在外历练的大皇子已近弱冠之龄,羽翼渐丰,素有才名,又是从先皇后肚皮里出来的,占着嫡长子的名头。一个刚刚降生的婴儿,就算有得力的母家相助,也没有一争之力。
“万岁爷,您就答应臣妾吧。”贞贵妃将丰腴的身子贴向徐元景的双腿,嗓音娇嗲柔媚,“臣妾保证好好看顾他,绝不让他有半点儿闪失。”
“好吧,朕依你就是。”徐元景松了口,举棋不定地看向依然跪在地上的蒋星渊,“至于皇儿身边的这几个宫人……”
贞贵妃心里恨极了行事下三滥的蒋星渊,本想过河拆桥,将他抛到一旁,又顾忌着那条被他硬扣下来的肚兜。
正犹豫间,她看见神色憔悴的少年抬手按了按衣襟,作势往里伸,好像要取什么东西,立时害怕起来,接话道:“小蒋公公是卫妹妹身边的老人,考虑周详,行事稳妥,不如跟着小皇子一起去臣妾宫里吧,还有这几个老成些的嬷嬷、两个乳娘,也都过去伺候,这样的话,臣妾也放心。”
“还是你想的周到。”徐元景欣然应允。
蒋星渊磕头谢恩,态度谦恭:“谢娘娘照拂。”
这夜,徐元景留宿在贞贵妃宫中。
二人云雨过一回,疲惫的君王沉沉睡去,贞贵妃却辗转反侧,毫无困意。
她穿上肚兜和白绫裤,在凹凸有致的玉体上披了件朱红色的纱衣,踮着脚尖走到门边,推开一道缝隙,屏息观察外头动静。
晚间的时候,小皇子吐了一回奶,有些发热,到了这会儿,还在哭闹。
婴儿的啼哭声、奶娘的安抚声和少年低低的说话声顺着夜风传来,贞贵妃定了定神,避开众人耳目,悄悄潜入蒋星渊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