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胸中翻起醋海,又酸又疼又气又苦,真恨不得质问絮娘为何见一个爱一个,又知道自己还没这个立场。
“娘嫁过来之前,不也是一个人住在我租的小院里吗?”他已极度不高兴,眉眼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却不敢让絮娘察觉,只能含蓄地质问了两句,“那时候怎么不觉得寂寞?”
“不一样。”絮娘对他的心思一无所知,依恋地汲取着他身上的温暖,始终紧蹙着的娥眉终于渐渐舒展,“那时候心里有盼头,知道你休沐时一定会回家,因此不觉得难熬。”
听了这话,蒋星渊紧绷的脊背一点点放松下来。
他懊恼自己的多疑,又为絮娘的回应而感到欢喜。
“阿渊,你说过会救我出火坑,还记得吗?”絮娘不敢让蒋星渊看到自己难过的表情,主动解开衣襟,将他按在怀里。
她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的头发,声音变得很轻:“你不会骗我,对不对?不管那一天要等多久,总会到来,对不对?”
她需要另一个盼头,支撑自己活下去。
不搅扰他,不拖累他,卑微却努力地活下去。
她相信他的本事,知道一定能等到柳暗花明的时刻。
果然,蒋星渊用力点头,毫不犹豫地回答了她的问题:“我不骗娘。我发誓,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若是做不到,便教我天打雷劈……”
还不等他说完,絮娘便低喘一声,挺起胸脯,用娇艳的乳珠堵住接下来的不祥之语。
168|第一百六十四回 巧编同心结挽留东君,喜闻相思言流连花间(徐元昌H+剧情)
絮娘连喝了几日的药,病情依然没有起色。
她断断续续地咳嗽着,靠坐在床头,白嫩的玉手在大红绸带间来回穿梭,不多时编出一枚同心结,请管事转交给徐元昌。
有了这个台阶,徐元昌等不到天黑便骑马疾驰而来。
他兴冲冲地走向后院,脚步先快后慢,脸色也变得威严整肃。
他拿不准絮娘是已经服了软,还是在装可怜,暗地里依然盼着自己打消荒唐的想法,因此不知道该用何种态度待她。
“她这些日子做了些什么?焕儿经常过来吗?”他低声问管事道。
管事一五一十地回答:“从王府回来第二天,娘娘便病倒在床,到现在也不见好。二少爷每天都要过来看她,模样亲热得紧,还送了不少药材首饰,不过……”
管事知道主子的癖好,小心地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娘娘总是开着门,不许二少爷过分亲近,更没有留他宿下的意思。”
徐元昌皱了皱眉,有心转身离去,再晾絮娘一段时日,又放不下她的病情。
“也不知道她在跟我犟些什么。”他发起牢骚,一脚踢飞路边的小石子,“我养了那么多女人,再没一个跟她一样难缠。”
棱角分明的石块骨碌碌滚向远处,撞上一只朱红色镶珍珠的绣鞋,骤然停下。
绣鞋的主人满脸病容,连站都站不稳,一手扶着月洞门,另一手搭在翠儿的手臂上,怯生生地对徐元昌行了一礼:“王爷,您终于来了……”
絮娘依着徐元昌的喜好,穿了身颜色鲜亮、质地华贵的衣裙,满头的青丝梳成个慵懒的发髻,斜斜堆在腮边,却没来得及涂抹脂粉,一张巴掌大的小脸苍白得近乎透明。
极致的艳丽不显俗气,反而衬托出异样的纯净与清洁,徐元昌看得愣住,这阵子所有的不快烟消云散,底下那物热情地挺立起来,将衣袍顶出一个明显的凸起。
“王爷……”絮娘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垂着脸儿掉了几滴眼泪,“您还在生我的气么?”
徐元昌深吸一口气,再也按捺不住满腔思念,大步走过去,打横抱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