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她打理阖宫上下诸多琐事,还得了永宁帝的喜欢。
无论是贴身服侍徐元景,还是替他跑腿,又或者在他乏累的时候,模仿他的笔迹批几个无关紧要的折子,因着极擅察言观色,兼之进退有度,蒋星渊无不办得妥妥当当,令徐元景熨帖到了心里。
看过尚食司递过来的菜单子,蒋星渊从中划掉几样不适合孕妇食用的食物,又加了两道卫婉喜欢的菜色,和颜悦色地赏了对方一把碎银子。
新拨过来的几个小黄门等着他教导,破败的偏殿亟待修缮,将作司的管事太监有心巴结他,亲自带着工匠们过来拜访,也需要应付一二……蒋星渊草草吃了两口饭,忙得脚不沾地,直到日头偏西,方才腾出时间给自己倒了杯热茶。
这当口,卫婉在宫人们的簇拥下从贵妃娘娘宫里回来,虽然强作欢容,神色却不大自然。
蒋星渊眸色微闪,挥退众人,扶她坐在椅子里,柔声问道:“主子,可是在贞贵妃那里受了什么委屈?”
卫婉掉了几滴眼泪,抿唇道:“也没有什么,不过是……听了几句指桑骂槐的风凉话……”
贞贵妃气焰嚣张,飞扬跋扈,她迫不得已过去请安的时候,总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哪里做得不对,触了对方的霉头。
方才,贞贵妃眼神怨毒地盯着她还没隆起的小腹,说道:“本宫殿后跑来几只野猫,也不知发什么疯,天天打架,有的瘸了腿,有的瞎了眼,还有一只滑了胎,落下只已经成型的小猫,瞧起来血肉模糊,怪吓人的……”
蒋星渊耐心听她说完,安慰道:“主子不必将这些闲言碎语放在心上。也怪我不好,我今日实在抽不开身,下次一定寸步不离地陪着您。”
卫婉被他哄得破涕为笑,心里甜得像吃了蜜,面上却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又不是风一吹就倒的瓷人儿,哪里需要你如此照顾?再说,只要我不用其他地方的吃食,不独自一人胡乱走动,想来也不至于出什么差池,你不必如此紧张……”
两人正说着,蒋星渊忽然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他看着洁白如玉的皓腕上新添的一只金镯,低声问道:“主子,这镯子是哪里来的?”
卫婉只觉被他触摸的地方泛起火一样灼热的痛感,玉脸蓦然涨红。
她想挣脱他,手臂却软绵绵的,使不出一丝力气,连嗓子都变得干渴。
“是……是启祥宫的虞淑仪看我脸色不好看,从贵妃娘娘宫里追出来,悄悄送给我的……”她一五一十地回答着他的问题,“她一向老实安分,因着请安的时候去迟了些,还挨了贵妃娘娘好一顿训斥,应该……应该只是关心我,没有什么坏心思吧?”
“这可说不好。”蒋星渊警惕之心不减,自她腕间摘下金镯,取来一把剪刀,底下用红布接着,“咔”的一下,造型精美的镯子应声断裂。
手镯内壁是中空的,他将裂口朝下,在桌面上重重磕了几下,白色的粉末如碎雪飘落,没多久就在红布上聚成一座小塔。
见状,卫婉立刻白了脸,颤声道:“这是……这是什么?”
“总不会是什么好东西。”蒋星渊冷笑一声,将药粉并金镯一起包在红布里,正色提醒她,“主子,防人之心不可无,无论虞淑仪是纯粹的嫉妒,还是受了贵妃娘娘的指使,与她合演一场好戏骗取您的信任,目的都在于您肚子里的皇嗣,更甚者,还有可能抱着一尸两命的想法。”
卫婉越听越害怕,站起来道:“我……我要把这件事告诉圣上,请他做主……”
“若是虞淑仪推说自己不知情,将这件事推到锻造金镯的匠人身上呢?”蒋星渊按着她的香肩,哄她重新坐回去,“而且,就算圣上斥责了她,若是幕后之人真的是贞贵妃,难保她不会恼羞成怒,想出更隐蔽更阴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