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工程师的制服，随着音乐摇头晃脑：“寿星可还没有来，这么忙？”

邓清橙装作无意的扫视了一圈，果真没有祁舒熠和杨利等人的身影。

“大概是在调整数据的参数，只要修正好数据就能加快进度，好有时间回家过年。”

路易斯笑了：“你倒像半个科研人了。”

邓清橙耸肩：“和久病成医一个道理，看得多了，就能了解些皮毛。”

路易斯挑了挑眉，看着她一口喝完一听啤酒，叮嘱道：“少喝些，我可还在呢。”

“是，我尊贵的医生。”邓清橙无奈应了。

随即，路易斯便晃进了舞池。

晚八点，祁舒熠等人终于出现，不过他们只是过来切蛋糕的。

杨利看着布置好的食堂，对祁舒熠说：“辛苦你了。”

“不辛苦。”

刚想举目环视四周的祁舒熠，闻言垂眸回答。

“算算你也在研究院待了十年了。”杨利有些感慨，“你奉献了你最宝贵的十年。”

祁舒熠摇了摇头，依旧没什么表情：“有幸报国，不负韶华。”

邓清橙站在外围，看着人群中的祁舒熠。

她想起了路易斯说的有的人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像祁舒熠这样的人就归属后者。

他就应当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和她完全不一样的存在。

邓清橙心里忽然难受起来。

一股巨大的空虚在她体内升起，迅速膨胀，连手脚都发酸。

那些残败的断垣，无家可归的人们，失去光泽的双眼一一浮现了出来。

有个穿红裙的小女孩，她在对着邓清橙笑，用邓清橙教的英语笨拙的说：“我喜欢你。”

邓清橙嘴角还未扬起，一颗火星从天而降，在她眼前炸开一片血红。

可是她什么都做不了，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

赤红的灯光在邓清橙眼前晃着，和鲜血混在一起。

她浑身发抖，体内又冷又热。

邓清橙猛地放下了酒罐，疾步走出食堂。

她穿过一条一条走廊，只想快点回到房间。

终于，眼前出现了寝室区域的指示牌，可就在这时，一股猛烈的酸胀从体内爆发。

邓清橙蓦地一晃，狠狠的倒在了地上。

第五十章

那边，巨大的蛋糕被推了上来。

在生日歌中，祁舒熠抬头在人群中环邓了一圈，最终只能黯然的收回了视线。

切完蛋糕，他便想回实验室，却被拦下。

杨利看着他，目光慈和：“今天生日，不用去了，大家尽情的玩吧。”

话落，立即响起一片欢呼。

在欢呼声中，音乐重新开启，望着兴奋的众人，祁舒熠悄声退出了食堂。

月色不算明亮，薄薄的涂在窗户上，在地上投下方方正正的光。

祁舒熠踩着银白的月光，穿廊而过。

前方就是宿舍的拐角，可是他停了下来，垂眸看着地板相连拼接的缝隙。

他不是什么完人，面对邓清橙一而再的抗拒，他也是会痛的。

可是祁舒熠不能放弃，只能一个人舔舐自己的伤口。

像个贩卖糖果的小贩，把糖果都交给了邓清橙，而自己只能幻想着甜意。

忽然，从另一条走廊里，传来丝丝痛苦的呜咽，将祁舒熠从思绪里拉扯回来。

他上前几步看去，只见邓清橙紧靠着墙壁缩成了一团。

祁舒熠瞳孔一缩，呼吸乱了章法，跑到了她身边。

“邓清橙！”

怀里的人意识已经溃散，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