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情总比他想象中的要糟糕。

邓清橙根本就体会不到他人的传达给她的感情,又怎么去接纳一个人呢?

脑海中缓缓浮现一层金光,那是一个秋日的午后。

湛蓝的天与金黄的银杏树邓相接,边际是树叶分割的不规则锯齿边缘。

季川觉得这副景象很美,正想举起相机拍摄的时候,一只毛茸茸的脑袋从这分割线中钻了出来。

少女立在树梢之上,手里还抓着一只松鼠,眼里迸发出的是比太阳还要炽烈的光。

他不由自主的按下了快门,也自此在心中留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少女飞扬的神情与面前冷漠的邓清橙重叠,分明是一模一样的脸,却宛如两个人。

季川瞳孔针刺般一缩,从回忆中惊醒。

像是梦境破碎的冲击,他猛地倒退了一步。

邓清橙看着倏然大变的男人,现在的季川整个人充斥着一种易碎感。

好像一颗琉璃珠上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岌岌可危。

可是这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邓清橙拉过他垂在身侧的手,将盒子塞进了他的手里。

“季先生,再见。”

第三十一章

邓清橙说完,便大步的走了,连头都没回。

季,先,生。

多么生疏的三个字,像柄利刃直直划破了季川的心脏。

他望着掌心的盒子,突然笑了,勾起的弧度带着撕心裂肺的惨然。

什么情感麻木,什么不知喜恶。

他分明能够感受到邓清橙在怒意,分明在厌恶他,分明是要和他断绝一切关系。

多么丰满的情绪啊,只通过了简短的三个字,就如数的传达到了他的心里。

而这些,祁舒熠都没有。

季川眼眶逐渐泛红,厨房后院的画面历历在目。

邓清橙即使说着讥讽的话,都像是三分留情三分不由己四分伤感。

所以自始至终,他就是比不过祁舒熠。

空无一人的街道,寂寥的晚风偶尔吹拂着。

绒盒因为掌心过力的挤压而发出痛苦的咯吱声。

季川忽然觉得这十年的坚持像个自邓自的笑话,像个什么偶像剧的深情男二,默默守护默默奉献,最终一无所有,沦为游移在主角身边的挑梁小丑。

他将绒盒的项链拿了出来,上面的吊坠是五片银杏叶拢着一颗松果。

设计很突兀,却是季川花了整整半个月想出来的。

可是邓清橙一眼都没有看。

季川定定的望了它一眼,忽然抬手一掷,只见空中一道银光闪过,接着消失不见。

另一边,邓清橙回到车里,脑袋磕在方向盘上。

她发誓,这是她度过的最差的一次中秋节。

十年前的爱意说实话确实模糊了,说着还爱,但是谁又能知道这是不是爱而不得的执念呢?

十年的光阴错过,谁也不能跟时间和解,于是鼓着气作对定要看看对错,却永远看不到答案。

与邓清橙,与祁舒熠,与季媛,与季川。

“喂,小本?”她拨通了一个号码。

那边女孩的声音含糊着,像是睡着被吵醒:“怎么了橙橙?”

邓清橙:“帮我找一个国内离帝都远一点的工作,越快越好。”

“可是医生说你现在继续工作的话,病情就会恶化。”小本语气严肃。

邓清橙语气有些不耐:“我再不离开这里,我病情马上就能恶化。”

小本:“……好吧。”

时间回到半个小时前。

祁舒熠从后院出来时,季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