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过蛋糕,邓清橙独自走到露台,融在夜色里。

帝都的夏末秋初,白天热得难受,晚上却冰凉如水。

只身站在外面,还能恍惚的感受到空气正在凝霜。

她只穿了单薄的衬衫,正觉得有些冷的时候,肩头落下了一件西装外套。

暗里看不清颜色,邓清橙只当是季川。

她侧过头,扬起一个笑:“多谢师……”师哥二字在看见来人后,断在了喉咙里。

祁舒熠看着她的笑意僵了一瞬,心也跟着紧缩了一下。

“你晚上都没吃什么。”他装作没有听见,目光在她身上端详着,“你瘦了。”

没有去细想他的语气,邓清橙礼貌的回道:“不过是刚回国还不适应,过几天就好了。”

说完,她便想脱下外套还他进屋。

却被祁舒熠拦了下来,他捉住了邓清橙想要脱衣的手。

“你在躲我。”他说的是个陈述句。

热度隔着薄薄的衬衫,传到她的小臂,烫的她手足无措。

过了一会,邓清橙轻轻的拂开了他的手。

“不是在躲你。”她的眼睛始终低垂着,“你要结婚了,应当要避嫌。”

祁舒熠呼吸一滞,心中说不出的燥郁。

正要开口解释这个荒谬的婚约时,一道声音插了进来。

“外面冷,怎么都在外面聊天?”季川不着痕迹停在了二人中间。

察觉到邓清橙身上的外套,他神态自若的拿了下来,将自己的披在了她的身上。

“刚刚听季媛说你们准备购置新房了?”季川边说着,边把外套递还给祁舒熠。

闻言,邓清橙心头涌起一阵烦闷。

她朝二人道了声别,就进了屋。

祁舒熠冷冷的看了眼季川,转身也想跟着进去,没成想却被拦下了路。

他看着眼前的人,不言不语,唯有眼神透露着不耐。

“人要知足。”季川声音放轻,“祁院也要占一个想一个?”

“与你何干?”祁舒熠漠声道。

“与邓清橙有关。”季川声音沉了下来,“她病了,你都没有发现吗?”

第十七章

四下静谧,只有风吹树动的声响。

半晌,祁舒熠才从牙缝里挤出字来:“你说什么?”

“创伤后应激障碍。”季川一字一句的说。

“什么?”祁舒熠脸上有瞬间的茫然,他难以将这个症状与邓清橙结合起来。

“她这五年经历了什么你都不知道,你又凭什么出现在她面前?”

季川下巴微挑,显露出他对祁舒熠的不屑与轻蔑。

祁舒熠的眉间有了愠怒:“她的五年,你不过也是空白。”

“不一定哦。”季川道,“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知道她病了?”

祁舒熠沉默了,怒意在沉默中腾升,势要将季川在这露台上燃烧殆尽。

“你骗我。”

“那是我的自由。”

又是沉默,远处有汽车驶过的声音。

车灯从树缝间探照过来,打在二人脸上,割裂出斑驳的面容,分辩不出神色。

季川知道祁舒熠在想什么,为何如何愤怒。

邓清橙出国之后,他疯了一般四处找人,却了无音讯。

祁舒熠曾经在季川公司楼下等过一天一夜,只为了得知她的下落,得到的却永远都是“我不知道”。

而季川是真的不知道,不过只是在白天交谈与观察中结合猜想出来的。

但他猜得八九不离十。

“她现在的症状是典型的情感分离与情感麻木。”季川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