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磨好久,《数学纪年》编辑部的主编同他手下的编辑说,“或许,我们应该增加一位亚洲地区的审稿人了。”
那位编辑吓了一跳,“主编,您的意思是,让这个来自华国的论文作者去审核帕克教授的那些文章?这是不是太大胆了些?我们从未在第三世界找过审稿人,这样做会不会有些冒失了?”
那主编给自己冲了杯咖啡,道:“只要她有这个水平,我们为什么不用?她能发现国际数学联盟请来的那么多数学家都没有发现的问题,揭穿了帕克在学术中苦心经营编织的谎言,就凭这份能力,她就有资格成为《数学纪年》的审稿人,更何况,除了她之外,还有别的合适的审稿人吗?如果你心里有数的话,还请你向我推荐一下。”
那位编辑把头摇成了拨浪鼓,麻溜地跑去打包论文库中调取出来的期刊了。
在《数学纪年》发表完增刊之后,许多知名学者都出来站队,认为帕克教授的论文严谨性存在巨大漏洞,要求帕克教授开一场报告会来解释,看《数学纪年》增刊上发布的那篇文章中挑出来的刺是否属实,帕克教授本人是否有驳斥的话要说。
然而帕克教授却在这个节骨眼上跑回加拿大‘度假’去了。
原先相信帕克教授的那些人都齐齐泄了气,有些坚定的拥趸甚至追随帕克教授跑去了加拿大,希望能将帕克教授从‘度假’中拉回来,就算不能让帕克教授结束度假,那好歹也等这场风波澄清之后再去继续。
可帕克教授哪有那个胆子回来?
他知道自己的水平,也知道自己的长处所在。他懂很多种数学方法,但都停留在‘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水准上,所以他拿出来的成果能够蒙骗很多‘不知其然更不知其所以然’的学者,但蒙骗不了自己。
关于他那篇论文中存在的漏洞,帕克教授心里一直都很清楚,因为他在证伪黑德尔猜想的过程中,运用了很多似是而非的弱化,外行人一定看不出来,内行人不一定能看得出来。
给他信心的,正是很多内行人也不会精通他所运用的所有方法,国际数学联盟中的那些专家也无法做到。
安逸了十数年,帕克教授都快骗掉自己,让他也心安理得地认为黑德尔猜想本身就是一个伪命题的时候,《数学纪年》上出了一本增刊,将他美梦中的泡沫全部击破,也将他从美梦中惊醒了。
同样被惊到的,还有苏娇杨。
面对数学系收发室里那摞了一人高的包裹,苏娇杨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陈润之老先生说过,如果期刊录用稿件的话,那发回的信封会很薄,里面只有一张录用信,如果这封信寄的比较晚,那里面还有可能会加一本样刊。
如果稿件未被录用,则是会将原先寄去的稿件全部退回,并且在信件中出具退稿意见。
可现在这情况……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当初寄给《数学纪年》的稿件并不算厚,就算《数学年刊》编辑部给她回复一份厚达一百页的退稿意见,那也不会有这么多的包裹啊!
还是说,《数学纪年》录用她的稿件并且登刊了,结果发现这个科研成果不被研究数学的同行所接受,所以便将卖不出去的期刊都寄给她了,让她留作纪念?
苏娇杨的脸色顿时就变得十分精彩。
收发室的老大爷瞅见苏娇杨对着那一大摞包裹发呆,操着一口湘南腔问,“丫头,你发啥呆?打开包裹看看啊!我看单子上登记的这些包裹都是从国外寄过来的,死沉死沉的,应该是书,你仔细看看。”
苏娇杨回过神来,发愁道:“这么大的包裹,我一时半会儿也搬不回去,要是拆了的话,待会儿更难搬。您看能不能等我一会儿,我去总务处借一个小推车,到时候一并把这些东西给推到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