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岳的事儿,后来豫南省那水库,你们怎么搞的?”
“能怎么搞,承认自己在勘查过程中出现了问题,并且进行了二次勘探,重新找了一个山谷,精细细致地勘查了好几遍,确认不会再漏水之后,又请人将水给引到了那个山谷中去。那个项目的绩效不仅没拿到,还从其他项目中匀了一笔钱过去,那些工人引水筑坝的钱都是我们给出的。”
慈云副校长这下总算懂孙主任在担心什么了,“你是不是怕苏娇杨发现你们账里的猫腻?”
“这不是废话么……随便从国重中拉一个人出来问,谁不知道苏娇杨查账的能耐和她做科研的能耐一样厉害?当初她一个人就能将高能电池研究所那涉及了中央专项财政资金、市财政拨款、科技部拨款、企业横向项目来款等复杂的账给查清楚,我们做的那些账都是掩饰住了皮毛的账,你觉得能瞒得过她?”
“本以为苏娇杨五六年不查账,这件事情应该能掩盖过去,没想到栽在了这事儿上,老慈啊,甭管怎么说,我都是国重的人,科技部当时分配给我的项目,我也都做完了,该提交的成果资料也都提交上去了,往后那卫星定位与导航的项目,我就不参与了。”
“哎,我得想想怎么同苏娇杨打一声招呼,我没做什么亏心事,见她也坦荡,只不过有些事情不能查的太细致,水至清则无鱼,做事还是需要给别人一条后路。”
孙主任垂头丧气地告别了慈云副校长,他走路的背影都有些佝偻。
若是能挺直腰板走路,没有谁愿意弯腰。
孙主任是在苏娇杨吃晚饭的时候登门的。
葛君去了国科大念少年班,但苏爸爸和苏妈妈也不得闲,苏白杨在国防科大的后勤上勤勤恳恳地干了好多年,也向上爬了一个台阶,他媳妇儿也从一个宿舍楼的宿管变成了很多个宿舍楼的宿舍主管,最受益的还是苏娇杨那些侄子侄女们。
得亏苏白杨和他媳妇儿回头回得早,这些孩子没有完全被养废,学习成绩算不上出类拔萃,但也能算是优秀,起码不用为升学担心。
有苏娇杨做榜样,苏家的孩子学习还是挺用心的,再加上苏白杨和他媳妇儿对这些孩子的要求也不高,反正夫妻俩从没说过要让孩子同苏娇杨一样的话,日子倒也过得顺心滋润。
苏爸爸和苏妈妈早就在替苏娇杨养葛君的时候练出做饭手艺来了,如今依旧是老两口掌勺,全家人吃。
孙主任登门时,苏娇杨手里正捧着一碗辣汤,见孙主任进来,她将辣汤放下,问孙主任,“要不要给您也添一碗?这辣汤的方子是我们当时在川蜀省天府市那边学来的,味道不错,最近平沙市下的雨比较多,潮气重,喝点辣汤去去潮,要不要?”
孙主任艰难地咧嘴,“不用了,苏主任,你先吃吧,吃完之后我同你谈点事儿。”
苏娇杨冲着孙主任眨巴眨巴眼,心里明白了。
无事不登门,登门必有事。
都不用往深处想,定然同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有关。
苏娇杨笑了笑,端起碗来把剩下的那小半碗辣汤喝完,站起身同孙主任说,“边走边说吧,我要去国重那边一趟,咱路上谈。”
孙主任心事重重道:“好。”
真当苏娇杨同他出了门,孙主任反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二人沉默着走了将近百米的路,苏娇杨憋不住了,问,“孙主任,您不是有什么事情想同我谈么?怎么不说话了。”
“哎……苏主任,有些事儿我得和你先坦白一下,我们数学地质研究组在工作上确实出了问题,而且不小。我想着主动同你把这些问题给谈了,之后开会的时候,你给研究员们留点面子,有问题咱解决问题。”
苏娇杨挑眉,“那得看是什么问题了,如果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