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师安握住了红昭伸过来扶他的手,他用了十足的力气,听见红昭痛叫一声才惊醒似的松开了手。红昭的手已经被他攥红了,江师安牵过红昭的手轻轻吹在红昭的手上:“昭昭……”
红昭的手痛得厉害,他语气不快又有些担心:“将军,你怎么了?”
江师安垂眼看着红昭,他看得很认真,忽然伸出手指碰了碰红昭的面颊,片刻轻轻叹了一口气移开了视线。
江师安脸上总是没什么表情,如今也只是轻轻皱着眉头,红昭实在猜不到江师安怎么了,又焦急地开口问了一遍:“将军,你到底怎么了?”
江师安转眼看他,半晌开口:“没什么,你用过饭了么?”
红昭不满地开口:“将军还说呢,这都什么时候了,我早就吃过了。”
江师安颔首:“那便好。”他忽然把红昭打横抱了起来。
红昭惊呼一声:“哎呀!”
红昭被江师安放在了床上,他抬眼看见江师安正垂着眼解衣裳,心里疑惑更甚。红昭撑着手坐起来了一点:“将军,出什么事了么?”
江师安闻言动作顿了一下,他半敞着衣裳坐到床边握住了红昭的手:“昨天宫里的蒋大人,你还记得吗?”
红昭回忆了一下,隐隐约约想起一个紫色的身影:“唔,记得。”
“好。”江师安道,“倘若我……倘若我以后公务在外,你若有事可以让青竹去寻他帮忙。”
红昭可有可无地答应着,心不在焉的:“好吧。”
江师安见状轻轻叹了一口气,他眉头微皱,手指微微抬起红昭的下巴垂眼俯身覆了上去。红昭的手指下意识抓住了江师安的官服,扯下了江师安半敞的外衣。
江师安的唇薄且淡,红昭恰好相反,他的唇如嫩樱桃,鲜红剔透,染得江师安浅淡的唇都有了几分艳色。
江师安按着红昭的肩膀把他压在了床上,他垂眼看着红昭:“白天我不在,你做了些什么?”
红昭眼珠子转了转,有些心虚:“不是将军叫我在床上装病么。”
江师安盯着红昭的眼睛,他不反驳,只语气上扬地轻轻“嗯”了一声。
红昭移开视线,嘀嘀咕咕说了真话:“我叫小戏子来屋里唱曲给我听了,谁叫将军不回来。”
江师安神色温和了一点:“下次想听的话就去园子里听吧,不要让人进屋来。”他又问红昭,声音低沉了些,“听了些什么,唱给我听听。”
红昭没学过唱戏,但他会模仿,他低声哼着,记不清的字词被他咬得有些模糊:“袅晴丝吹来闲庭院,摇漾春如线。停半晌、整花钿。没揣菱花,偷人半面,迤逗的彩云偏……”
江师安长久地盯着红昭的脸没说话,耳边是红昭鹊鸟一样清脆的哼唱。他不爱美色……从前不爱美色,但他还是赎了红昭,一个看起来就会带来无尽麻烦的绝色美人。
娶一个男人做妻子,消皇帝的疑心……江师安最初不碰红昭,是因为他根本没想过要真的娶一个男人,大概连母亲到现在都以为娶红昭只是权宜之策。
蒋漱清想让他反,江师安不想反,现在却被逼得不能不反了。
红昭的声音逐渐有些低了,江师安伸手拉下床帏,俯身吻在红昭的面上:“好了,不唱了,不要累了嗓子。”他的手指轻轻抚在红昭的侧脸,“昭昭。”
江师安面上神情向来淡得很,红昭眨了一下眼睛,伸手圈住了江师安的脖子,像往常一样撒娇要自己想要的东西:“将军,我听说外面还有皮影戏,我们也买一只耍皮影戏的进府,好不好?”
江师安的唇若即若无碰在红昭的唇上,他像是叹息了一声:“……好。”
戏剧是《牡丹亭》,当然咱们架空,就不管时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