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昭匆匆赶回去的时候,蒋漱清正从屋中出来。
红昭连忙走过去,他拉住蒋漱清的衣袖:“蒋大人,我有话同你说。”
蒋漱清把自己的袖子从红昭手心抽出来,语气有些迟疑:“……好。”
蒋漱清跟着红昭来到外间的屋子里,这里说话里屋听不见。等红昭在他面前转过身时,蒋漱清才意识到一点不妥当:红昭是男人,他差点忘了红昭还是江师安的妻子。他与红昭独处,于礼不合。
但红昭已经转过身先开了口。红昭面上忧愁,眉也蹙着,显得楚楚可怜:“蒋大人,将军的病要几时才能好呢?”
蒋漱清望着红昭一时没有说话。起初他以为江师安娶一个男人做妻子只是为了安圣心,可是后来他意识到了不对劲……但那时已经晚了。
红昭眨了眨眼睛看向蒋漱清:“蒋大人?”
蒋漱清缓慢开口:“……我不知道。”他伸手向后,“我还有事,就先……”
蒋漱清话还未说完,红昭便扑到了蒋漱清身前,抓住了蒋漱清胸前的衣服。
蒋漱清脸色骤变,他猛地向后退了一步,红昭被他拉得绊了一下脚,便彻彻底底跌进了蒋漱清怀里。
蒋漱清待要开口,红昭已经抬起脸用袖子擦着眼睛抽抽噎噎起来:“蒋大人,将军要是……我该怎么办呀……”
蒋漱清要将自己怀里的烫手山芋丢出去,他脸色发青:“我不知道!你自重些!”
红昭抬眼看向蒋漱清,大而圆的眼睛杏仁似的,他疑惑地看向蒋漱清,眼瞳里澄清无比:“大人,你说什么呀?”
蒋漱清的手将要放在红昭的腰间,又似被针刺了似的陡然松开。红昭衣服上不知熏了什么香,贴近了味道直冲他的脑袋,刺得蒋漱清有些头晕。他端住红昭的胳膊:“你站直!”
红昭用手指遮住自己没有眼泪的眼睛,嘴中呜呜地哭着:“将军病了,便折腾我,蒋大人也嫌弃我么?”
蒋漱清屏着呼吸:“你是他夫人,他如何能欺辱你。你站直了,不要这样不知体统!”
哪怕是假哭,红昭也显得十足的委屈,他眉间皱着,抓过蒋漱清的手来拉自己的衣领。
蒋漱清又羞又恼,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比红昭更像是一个贞洁烈妇,声音也下意识提高了:“你干什么!”
红昭自己拉开自己的衣领,露出红痕未消的脖颈:“我说将军欺负我,你偏不信!”
蒋漱清闭上眼,额间跳个不停:“你们夫妻……房事,何必让我看!”
蒋漱清不肯伸手来摸,红昭便自己把脖颈的皮肉贴了上去:“可是我好疼呀……”
蒋漱清一下子睁开眼,他眼眶红得惊人,倒像是被逼急了:“松手!”
红昭当做没听见,他抱着蒋漱清的腰:“将军欺负我,你也欺负我……你摸了我的身子,要是将军死了,你就得娶我。不然、不然,我就告诉别人你摸我!”
红昭的一身皮肉雪一样,身上还带着怪香,蒋漱清的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满口胡言!”他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眉紧紧皱在了一起。
红昭抬眼看他,眼瞳像清澈的湖,嘴巴里却吐着威胁的话:“反正你要娶我。”
蒋漱清额间刺刺地痛,他深吸了一口气,放缓了语气:“……你先松开,我们好好说。”
红昭不松手:“我不放,放开你就跑了。”
蒋漱清喉结滚动了一下:“我不是那种人。”
红昭犹豫了一下,手逐渐松了。
蒋漱清绷直着背,在红昭松手的那一瞬间便立即倒退数步转身跑了出去。他跑得太急,堪称落荒而逃,出门时还在门框上撞了一下,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红昭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