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宇想了想,低头对神志不清的邹年轻声说道:“走,我们去办出院证明。”

“出院前,邹小姐还要做一个简单的检查评估,您随我来吧。”院长说着,对夏宇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夏宇见对方已经退了一步,态度也稍微缓和了下来。他重新把邹年放回到轮椅上。

“年年……等我一下。”

夏宇跟随院长离开,护工们也随之散去,只留下几个安保人员在会客厅守着邹年。

很快,一个带着口罩的女护士便走了进来,要推邹年去做出院评估。几个安保准备跟上,却被护士拦住。

“不用这么多人跟来,电梯坐不下。”护士语气冷漠。

安保们交换了一下眼神,只让两个人跟着邹年,其他人去各个出口守着。

护士任由两个安保跟着,推着邹年进了电梯,分别到不同的楼层做检查。

刚开始安保还比较戒备,但眼看一切顺利,慢慢也放松了下来。等检查做完,护士提出要给邹年换衣服,安保便让护士把邹年推进了更衣室。

进到更衣室关上门,护士摘下口罩,露出自己的脸,竟然就是邹俪!

另一边,安保在门口左等右等,却不见两人出来,呼喊也不见有人回应,闯进去才看见,更衣室里空无一人。更衣室里连着淋浴室,还有另一个出口!

等签完字的夏宇得知邹年在精神病院里失去踪迹,才知道自己中计了。

“邹太太已经先一步签了邹小姐的出院证明,离开了。”院长淡淡道。

“你们是串通好的?”夏宇没想到自己驰骋商界,竟然在这里看漏了眼。

院长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只是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纸条。

“这是邹小姐的家属登记入院时的临时地址。”

夏宇一愣,接了过去,若有所思地看了院长一眼,不再纠缠,转身离开。

夏宇也不确定院长给他的地址是不是真的,但还是觉得前去看看。

“你们找人去邹年他们之前在贵林居住的山城找找,另外各个渠道调查一下,她们可能去了哪里。”

交代助理同步寻找邹年下落,夏宇便按着院长给的地址来到鹏城的一处关外的城乡结合部。

这里一大片都是城中村自建的握手楼,一层楼被隔成了好几个单位,住在这里的多半是外来的打工人,关上门彼此都不认识对方,甚至连房东都不会太在乎租房人的身份。

屋里没有人,夏宇找了房东,让房东开了门,屋里很多生活用品都没来得及带走,食品垃圾随处可见,但与个人信息有关的东西却都没有留下。只有柜子上明晃晃地放着一只老款的劳力士手表,表的下面压着一张写了某个地址的纸条,仿佛就是故意放在那里似的。

夏宇收起纸条,仔细打量那只劳力士手表,他感觉这只表有种莫名的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他侧过表,从表盘的内边上看了一圈,竟然在内边上看到“XY”两个字母。

他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他想起来了,为什么他会觉得这只表熟悉。

“XY”的意思,不就是他的名字,夏宇吗?

这只手表,是属于他的父亲,夏书文的手表。

自他家被入室抢劫灭门的那一天,消失的手表。

联想到邹年还是孟流年的时候,跟他说过的那些话,夏宇此刻终于完全确信了。

邹俪就是周丽珍,果真就是当年他和孟流年两家灭门惨案,以及刘一方犯下的其他抢劫杀人案的参与者!

十几年来发生的那一幕幕噩梦一般的场景,再次浮现在他的眼前。曾经那痛失亲人的痛苦,让他夜夜无法安眠。即使凶手已经伏法,可是他失去的本该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