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采购物资,几乎都不出门。

有好事者打趣,说女孩的年龄正好配她家儿子,要找媒人上门相看。很快又被人泼冷水,城里来的人,哪能跟他们农村人结亲。

人们在村口聊到太阳下山,便纷纷散了,各家的房子里都飘起了炊烟。

那栋被村里流言蜚语所包裹的带花园的自建房里,此刻也亮起了灯。

浴室里,蒸汽缭绕。在这朦胧的雾气中,母女二人的身形若隐若现。

坐在浴缸边缘的邹俪,也就是周丽珍,手里握着沐浴球,正在给蜷缩在浴缸里的女儿邹年擦背。

裸露在水面的上半身,被升腾的水蒸气包裹着的女性胴体,虽然瘦弱,但性征明显,毫无疑问她是个成年女性。

可此刻她却像个被母亲完全掌控的小女孩。

更触目惊心的,是那瘦弱的胴体上一道道狰狞的伤疤。有些伤痕是青紫的,成为了过去痛苦的烙印,有些却还是结着痂的伤口,随着沐浴球的摩擦撕裂,鲜血顺着肌肤晕染在水里,化作淡淡的粉色。

邹年的身体因母亲的擦拭,疼痛得无法抑制的战栗,但是她咬破了唇角,却还是没发出一点声音。

“痛吗?”邹俪的声音十分温柔,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的停滞。

“不……不痛。”邹年咬着牙开口道,她用力抱紧自己抖如筛糠的身体。她那隐藏在水里的指甲,却已经把大腿上的皮肉抠出深深的血痕。

“我错了……妈妈……”邹年的声音颤抖着。

“错哪了?”“妈妈”接着问道,声音温柔却没有温度。

“我想跟别人私奔,我想离开妈妈……我错了……”邹年啜泣着,再也抑制不住情绪,无助地痛哭起来。

邹俪终于放下了手里的沐浴球,从背后抱住邹年,把头轻轻靠在她的肩上,在她耳畔幽幽地说道。“知道错就好,年年,我的宝贝女儿,妈妈爱你。”

穿越到这个新的时空,在新的时间线的记忆的冲击下,周丽珍也有瞬间的动摇与恍惚。

经过前后两次的穿越,周丽珍发现通过照片穿越回到过去的两条规则。

第一,她并不是穿越回到 20 年前的自己身上,而是 20 年前的刘一方身上。至于原因,她也不知道。但这并不影响她用刘一方的身体,去改变过去自己的命运。

第二,只要改变过去某个影响她命运的关键节点,她就会回到新的时间线里的 20 年后。她的两次穿越时间都在同一天,所以在第二次穿越的过程中,为了继续留在过去,她把第一次穿越时做过的事情,又重复了一次。

随后,她用刘一方的身体,给过去的自己留言,“不要在余家留下玻璃杯上的指纹”,又在警察围捕刘一方的时候,利用对未来的“预知”,反杀了从暗处偷袭扑倒自己的孟敬山。当她手里的利器成功扎进孟敬山胸口的那一刻,命运的指针指向了新的时空,新的时间线再次产生了。

在新的时空里,刘一方因为在抓捕现场的负隅顽抗,在混乱中被枪击中,抢救无效伏法。但刑警孟敬山也重伤遇害,因公殉职。

周丽珍第一次穿越,杀死了昔日的好友常慧敏,让举报她与刘一方案有关的证物与证人由此消失。

周丽珍的第二次穿越,杀死了常慧敏的丈夫孟敬山,让这位本应能抓捕连环抢劫杀人犯刘一方,与恶势力对抗一生的刑警出师未捷,死于非命。

没有人证、物证,没有指纹、口供,周丽珍与这些连环抢劫杀人案再也扯不上任何关系。

1999 年到 2000 年期间的鹏城连环抢劫杀人案就此结案。

周丽珍用两次穿越的代价,彻底逃离了法律的制裁。

她自由了。

在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