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计谋本身无限可击,但不知怎么的,回去后夏书文不仅识破了自家弟弟跟自己串通,还找了道上的大哥来谈判,让他吃了鳖,不得不物归原主。

阿龙不断回忆着,越看越觉得眼前男人手里的那块表眼熟。

他对那块表印象深刻的原因,不止是因为他差点到手过,还因为警方曾经就夏家抢劫杀人案时,发现丢失的这块劳力士手表询问过他。

他坦白了当时的情况,还找了那位调解的大哥作证,才证明那块手表自己在案发前已经回到了夏书文的手中。

如果这就是那块表……那这个男人该不会这么巧……

“兄弟……兄弟……”阿龙推了推似乎已经不省人事的男人,他把手伸了过去,干净利落地摘下了表。

借着酒吧里昏暗的灯光,他侧过表,从表盘的内边上看了一圈,果然在内边上看到“XY”两个字母。

这个位置上的刻字,一般人根本发现不了,是当铺的老板在验货的时候看到告诉他的。

这块劳力士,毫无疑问就是夏书文的东西。

那一刻,他想起林冰茹和孟敬山劝自己的话。

也许这会是他从泥潭里上岸,成为一个好父亲的机会。

电光火石之间,他脑子里快速做出了决定,他把手表带回了男人手上,看男人依然一动不动地靠在沙发上,变静悄悄地从酒吧后门离开。

但他没想到的是,他人前脚刚走,那个还像烂泥一样靠在沙发上的男人,便已经睁开了眼睛。他站起身来,没有一点醉态。正好旁边的一桌客人都去了跳舞,只有一件风衣孤零零地搭在椅背上。那个男人随手就拿起了风衣,往阿龙离开的方向跟去。

阿龙尚未踏出那条幽深的巷子,耳畔便骤然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他本能地想回头查看,却冷不防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扼住了脖颈。疼痛如电流般传遍全身,他试图挣扎,但那股力量坚如磐石,让他动弹不得。就在这一瞬间,他感到喉咙处传来一股灼热,紧接着,鲜血如同失控的喷泉,从他的口中喷溅而出。

阿龙的身体重重摔落在地,他无力地仰望着天空,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然而,他的目光却紧紧追随着那个渐行渐渐远的背影,他看得清清楚楚,那只握着刀的手腕上,就戴着那块表!

“张泽龙!张泽龙!”恍惚间,他仿佛听到了有人在焦急地呼唤他的名字。他拼尽全力想要开口,想要告诉那个人那块表的秘密,可是喉咙中咕咕往外冒的鲜血让他发不出一点声音。

“林冰茹家属!谁是林冰茹家属?”护士拿着缴费单在急诊室走廊大喊。

“我!这里!”孟敬山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

护士打量了一身警服的孟敬山,“您是她爱人?”

“我!我才是他爱人。”坐在孟敬山旁边的孟流年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呛道。

护士用莫名奇妙的眼神在孟敬山和孟流年两人之间扫视了几眼,不知道脑补了什么狗血戏码。把缴费单往孟敬山身上一塞,脚底抹油走了。

医院走廊上的钟已经走到十一点,两个孩子都靠在孟流年的膝盖上睡着了。

“我不是让你离那个女人远一点了吗?”孟流年的耐性也到了极限。

她大概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因为林冰茹的对象受了重伤,孟敬山把人送来医院,林冰茹受了刺激,出现了先兆流产的情况。

孟流年并不是觉得现在的父亲对林冰茹有什么,她不能接受的点在于,她从二十年后穿越而来,亲眼目睹了林冰茹,这个在母亲死后成为自己后妈的女人,是如何跟父亲认识的。

如果她不能阻止父亲跟林冰茹认识,是不是代表命运不可改变,她同样不能阻止母亲被刘一方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