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向自己求婚,连自己的母亲在一旁祝福。这是她一直以来,从未感受过的幸福。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终于轻声吐出一个字:“好。”

这个字仿佛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却也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谢今笙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仿佛所有的等待与忐忑都在这一刻得到了回报。他小心翼翼地将戒指戴在她的手指上,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孟流年低头看着那枚戒指,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她知道,这一次,他们再也不要彼此错过了。

“我们回来了。”

谢今笙和常慧敏,带着孟流年出院回到家。推开家门,父亲孟敬山早已在厨房里张罗了半天。

孟敬山从厨房里端出一个大砂锅,放在桌上。

“回来啦,正好,汤都熬好了,上桌吃饭。”

这些年来开餐馆做生意,孟敬山已经练就了一身精湛的厨艺和烟火气。为了迎接女儿出院,做父亲的一大早就进厨房捣腾了一大桌子的菜。

“哎哟,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常慧敏嘴上打趣着,脸上却乐开了花,进厨房帮忙去了。

谢今笙让她先坐,把行李推进了房间。

孟流年打量着眼前熟悉的家,虽然不少家具已经换了,但家还是那个家,保持着主人家那种热爱生活的气息。

在如今的时间线里,他们家一直住在北苑花园的老房子里,谢今笙从高中起在学校寄宿,毕业回鹏城工作后住在单位宿舍,而孟流年毕业后则还是住回到了家里。

围绕这个家的阴霾已经过去,一切都是那样的欣欣尚荣。

“爸,我回来了。”

从医院醒来后,孟敬山大多数时间就回到店里工作里,孟流年都还不曾跟父亲好好聊过。

她觉得眼前的父亲跟其他时空的父亲都好像不太一样。

现在的父亲,既没有当保安时的那种郁郁不得志的颓丧,也没有那种身在高位的不可接近。他平易近人而又有活力,就像她小时候羡慕的那种“别人家的父亲”。

“来,尝尝,是你最喜欢的胡萝卜玉米汤。”孟敬山给女儿舀了一碗汤,放到她面前道。

“爸,二十年前,我们见过,你还记得吗?”

孟敬山一怔,端着汤的手抖了抖,滚烫的汤水倾斜了几滴,烫得孟敬山怪叫了一声,差点把汤给打翻了。

“你个傻孩子,胡说八道什么。咱们不是天天见吗?”孟敬山想敲孟流年的头,伸出手却冷不丁瞧见她头上的纱布,硬生生又把手拐了个弯,拍自己头上。

“闭嘴,吃饭。”

孟流年心想,难道父亲都已经不记得了吗?

思索间,常慧敏和谢今笙也已在饭桌前坐下,孟流年也只好听话地闭上嘴吃饭。饭桌上的忙碌气氛,孟流年心里那一点不解也似乎变得不再重要。

“只要一家人都好好的,那这些事就都不重要了。”猛扒拉几口饭的孟敬山,冷不丁开口道,像是在回答孟流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常慧敏和谢今笙也冲孟流年点了点头,孟流年会意,忍不住笑了起来,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