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发生那样的事情?意外的恐惧来源于毫无准备和未知,她必须,必须……

“她”走入河中,将自己浸没在河水里,可是不到半晌,求生的本能又迫使她痛苦地呼吸。

“她”举起刀刃,对着自己的喉咙,她恨自己,想要了结自己的生命,内心深处,却又有着深深的不甘。

血色残阳,洒落在静悄悄的河面上,泛起的波光粼粼是夕阳的颜色。

或许是一个冲动,“她”手中的利刃终于穿破了喉咙,“她”双目大睁着,尖锐的痛将她整个撕裂,她知道自己完了,自己的人生完了,短暂又凄惨,可怜又可悲。

思维在慢慢消逝,慢慢飘远,接近混沌的终点,忽然之间,她脖颈上的伤痕消失了。

“她”手中的刀不见了,仿佛还是那个普通的妇人,她回到家中,平静地面对那一滩烂泥似的丈夫,平静地维持着往日的生活,只不过在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她会不断地失控。

霜弥回过神来,幻境消失,她低头看去,林翠娥已经撞在了她的剑尖上,没有留下一丝血迹。

林翠娥的血,早就在那天的河边流干了。

“她已经不是活人。”朗景淮蹲下身审视着。

林翠娥化成一缕黑雾逐渐散去,霜弥攥着剑柄,声音艰涩。

“她真正想杀的人、真正该杀的人,不是她自己。”

是谁呢?这个答案霜弥和林翠娥心中都清楚。

林翠娥曾无数次地拿刀竖在夜半喊声震天的男人额前,但从小到大的观念束缚和她骨子里的善良阻止了她。

霜弥的剑尖逐渐垂落下来。

朗景淮以安抚的目光望向她,动了动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在空气中虚捞了一把,在指间捻了捻,道:“这东西,似乎与魔物并不完全相同。”

霜弥深吸一口气,走过去认真聆听受教。

朗景淮见她似乎打起精神,声音也不由得更有了些情绪的起伏,似乎着意想要吸引她的注意力,而卖力演说着:“魔物被净化后,都会留下部分残渣或晶体,但此物只是一阵缥缈雾气,融入空气中难以捕捉,也难以寻踪找到其同类。”

霜弥微蹙眉头:“听起来,难道是比书中记载的魔物更难对付?”

朗景淮轻声道:“应当是如此。”

霜弥也学着他的动作捞了一把,自然是什么也没看到,盯着自己的指尖发呆,神色恹恹。

朗景淮又道:“其实不仅如此。以林翠娥的状况来说,她应该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被未知的力量夺舍,因而才会如此真实地模仿着人类的形貌,还能保留一部分本身的性情。但是,如果是由魔物夺舍,便一定会留下无法隐藏的烙印,但林翠娥身上并没有。”

如此种种痕迹之下,或许,背后作祟的真的不是魔。

那究竟会是谁?它的力量难道真的还要在古籍中的魔物之上?

霜弥抿抿唇,忍不住敲了敲脑海中的系统:“系统,难道你就不能直接告诉我,这个世界最后濒临覆灭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