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周围住户不多,偶尔有听见的,也畏惧于两个壮汉的高大,只是点了灯,靠在门边偷偷地看着,像看热闹一般,并不靠近来帮忙。
霜弥胸中竟涌起与林翠娥相通的悲愤,顿时按捺不住,她抄起剑要跳下屋檐去砍断那两个壮汉的手,却被朗景淮一句话提醒,定在原处。
“魔气暴涨了。”
林翠娥的呼救声被那两个男人死死摁在手掌底下,她奋力挣扎了一会儿,眼中渐渐漫起绝望之色。
接着,林翠娥的身子开始打抖,抖得像个筛糠,像个发了癫的羊仔,像岸边濒死的鱼。
两个汗巾男面面相觑,对这异象都有些发憷,犹豫道:“这……该不会是有什么怪病吧?这还能卖上价格么?要不,回去找王大壮算账?”
话音刚落,两只干瘦冰凉的手就攀上了他的手背,汗巾男原本想要松开的双手变得牢牢黏在林翠娥脸上,且一寸一寸地往上移,直到覆住鼻息。
另一个人见状,惊怒地骂道:“你个蠢货,还不松手!不管她有没有病,要是被你捂死了,一定换不到钱!”
那人慌忙地看着同伴,又慌忙盯着自己的手,惊惧道:“我没、我没想捂死她,我手动不了了!”
另一人将信将疑,但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扑上前用力扯住汗巾男的手,铆足了劲往旁边拉,脸都憋红了,才总算拔开。
林翠娥从地上爬起来,脸上是被捂出来的红痕,双眼如死物一般没有任何神采,朝着两人走去。
“杀了我……杀了我……”她喃喃地念着。
朗景淮神色肃穆,警惕地盯着林翠娥的身影。霜弥也愣住了,呆呆地看着眼前这幕。
林翠娥整张脸忽然出现了奇怪的扭曲,仿佛她的面皮变成了一张烂布,歪歪扭扭地挂在头骨上,一半脸痛苦地挤在一起,仿佛苦干了所有的眼泪,另一半扯着嘴角笑着,笑弧越来越大,最后嘴角挂到了眉梢上去。
“杀了我呀……我的两个孩子,都死在王大壮手里。那天,我洗衣服回来那天,就看见他们一个一个的,泡在水桶子里,小小的脑袋朝下,身子挂在桶上。”
林翠娥那半张痛苦狰狞的脸瞬间缩得更紧,挤成一个小点,陷进了骨头里去,变成一个深深的凹槽。
“王大壮,就坐在旁边,喝着酒,他还在喝酒,他说,孩子们自己在玩水,他睡着了,醒来的时候,他们都淹死了……”
那两个汗巾男瞪大眼,惊恐万分地看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吓得裤子毫不犹豫地湿透了。
林翠娥另外那半边脸还笑着,对两人道:“绳子,拿。”
那两人呜呜咽咽地疯狂摇头,全都吓软了,爬都爬不动,可是双手却不听使唤,竟然慢慢地爬过去拿了那原本准备来绑走林翠娥的粗绳,然后绕了两圈,缓缓地套向林翠娥的脖颈。
拿着绳的那个整个人都被吓疯了,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嚎哭着,可是手中的绳圈还是不受控制地移向林翠娥,套住之后,另一个人扯着绳子两端,往两边抽。
林翠娥死死地盯着他们,似乎确定他们无法挣脱之后,便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