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闻言,压在怒火,话锋一转,只想把卫宵支走,

“你一个大男人在这儿,我们女眷也不好放肆言谈。何不趁此去前厅看看那些客人,可别叫长辈们多等了。”

卫宵看了看母亲,再看看虞苏,无奈拱手道:“既然如此,我便先行告退,虞二小姐日后再见。”

待卫宵走远,林夫人目光重新落在虞苏身上。

眼前的女子皮肤雪白,五官精致,一双眸子尤为明亮,虽身上的首饰不多,却自有一股清冷的气质,透出一丝出尘脱俗的韵味。

林夫人冷眼端详,不禁暗自冷哼。

难怪卫宵会对她上心,甚至连自己女儿都似乎淡忘了。

想到这里,她心头隐隐泛酸。

可怜的柔儿,若还在世,原本该是她风光承欢的年纪,哪里轮得到别人。

一时间她竟将怨气归咎于虞苏身上。

其实份怨恨并非虞苏引起,而是对任何占据卫宵妻子之位的人,她都会心生不满。

就仿佛对方抢了自己女儿的福气,享了柔儿原本该有的荣宠。

这是病。

无药可治。

卫夫人微微侧目,虽神色平静,眼底却带几分担忧。

她最是知道这个亲家母的。

早些年林柔还在世时,其实林夫人尚算和善,自从林柔去世,林夫人就钻进了牛角尖,冷言冷语,似乎认定卫家偏待了林柔,才导致女儿这么早就香消玉殒。

可天地良心,是小林氏自己体弱福薄,药石无医。

只是,这一切解释对方都不愿听。

不仅仗着亲家母的身份拿乔,还时常将孙子接回林府,不论大小事务皆事必躬亲,这简直是打卫家的脸。

心里虽不悦,卫夫人却只能暗叹一声。

虞苏则坦然自若,直直地迎上了林夫人的目光。

很奇怪,明明素昧平生,这位林夫人为何总透着一种莫名的敌意?

她隐约记得,卫宵的前妻似乎也姓林。

难不成这林夫人与卫宵的前妻有亲属关系?

林夫人见卫夫人不语,径自将身旁一名淡粉衣裙的女子轻轻推至前,“来,敏芝,见过虞二小姐。你们年纪相仿,定能聊得投机,日后也可多走动。”

被称作敏芝的少女上前行礼,露出恬淡一笑,轻声道:“虞二小姐,久仰大名,今日得见,实是荣幸。等会能同席而坐,还望莫要嫌弃。”

话语恭敬,语气柔和,举手投足间尽是温婉从容。

虞苏微微一愣,笑道:“不敢当,倒是我这性子跳脱,怕是要让敏芝小姐嫌弃了。”

这时,女客区渐渐安静下来。

知道她们身份的夫人们或掩唇轻笑,或眼含好奇地望着她们。

不知不觉竟然以虞苏几人为中心。

“听闻虞二小姐在长公主宴上大显身手,教了诸位一个什么急救之法呢?倒是好本事。”

说着,林夫人目光微微一挑,唇角带着一丝轻蔑,“不过,真没想到虞小姐竟会对这些劳什子的东西感兴趣。毕竟正经小姐,谁家教女儿去学那些粗活儿呢?”

“不像我们家敏芝,自小研读女戒,文静知礼,不曾沾染这些劳什子。”

这话一出口,卫夫人眉头微蹙,已然坐不住了。

若不是虞苏懂得这些所谓的“劳什子”,她的孙儿子岳早已命悬一线。

眼下,为了贬低虞苏,林夫人竟丝毫不顾及虞苏对子岳的救命之恩。

卫夫人忍不住开口道:“亲家母,那日若非虞小姐及时出手相救,子岳怕是……”

林夫人却不以为然,轻哼一声道:“她也可以教别人救嘛,哪有女儿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