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嬷嬷一走,张氏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立刻唤来虞娟丽。
她压抑着怒气,语气带刺:“我让你昨日好好表现,你倒好,跑去和虞苏搅在一块。现在好了,秦夫人还要再三相看。”
说话漂亮,只是为了不想伤女儿的心。
可没想到虞娟丽毫不在意,甚至满脸无所谓,仿佛没听出话中有话。
“昨日娘亲不也是很高兴吗?”
张氏哑口无言,她本是想趁机让虞苏留下一个心狠手辣的恶名,谁知卫夫人非但没有厌恶,反而更看重她。
“那小贱人,不知用了什么狐媚手段,居然如此得卫夫人的青睐,都这样还想让她当儿媳,她也不怕将来被气死。”
虞娟丽却满不在乎,嘴角轻轻勾起带着冷意:“来日方长。只要她还在这个家一天,就别想好过。”
“来日方长,你也不小了。”张氏叹息一声:“你再挑挑拣拣,过了几年,你都成老姑娘了。”
虞娟丽闻言,脸色微变。
她突然想起了春华。
靠下作手段成功站在了世子身边。
她哪里差了?
自己样貌、才学都远胜于人,凭什么不如一个出身低贱的婢女?
只要拉下脸,高嫁也并非可望而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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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冀州的天色如墨,风起云涌,似乎连空气中都透着一股肃杀之意。
树林深处,两队人马正厮杀得难解难分。
刀光剑影下,鲜血飞溅,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陆玄昭骑在一匹通体黑亮的骏马上,目光冷峻地注视着战场。
侧目一扫,几个黑衣人冲他而来。
陆玄昭单手握紧腰间的长剑,身形一闪,寒光划破空气。
下一瞬,鲜血飞溅,黑衣人倒地。
“这些盐商真是胆大包天,连钦差都敢劫杀。”一名属下忍不住低声咒骂。
短短十来天,他们已经遭遇了不下十余次伏击。
若非玄王身经百战,手下皆是百里挑一的精英,只怕早见了阎王。
陆玄昭道:“盐商暴利惊人,冀州地势险要,历来官商勾结成风,倒成了滋养腐败的温床。”
“京中大小官员都削尖了脑袋争权夺利,偏偏冀州的官位无人问津。”
一旁的属下满脸疑惑,“不过,王爷,您干嘛接这么棘手的差事?”
陆玄昭微微抬眸,“为陛下分忧,是我等的本分,难道你还挑上了?”
属下皱了皱眉,暗自嘀咕:“说得倒是冠冕堂皇,可这件案子水深得很,您向来审时度势,怎么会无故趟这浑水?”
“为陛下分忧,是身为臣子的职责。”
话音未落,陆玄昭手中的长剑倏然出鞘,寒光一闪,又几名黑衣人猝不及防,倒在地上。
红色的血珠溅在陆玄昭冷白的侧脸上,映衬得他面容更加冰冷诡异。
战斗愈发激烈,马蹄声、惨叫声此起彼伏。
片刻后,树林间只剩下一片狼藉,横七竖八的尸体躺倒在地,鲜血汇聚成河,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
陆玄昭抹去脸上的血迹,神情依旧沉静。
“走吧。”他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一行人迅速向冀州府邸赶去。
冀州府外,知府孟钰早已候在门口,见到陆玄昭下马,连忙拱手行礼:“下官有失远迎,还请王爷恕罪。”
陆玄昭未曾多言,只是挥了挥手,径自走入府中。
进入大厅,陆玄昭直接开口问道:“查得如何?”
孟钰不敢怠慢,连忙上前,将手中的卷宗奉上:“王爷,冀州盐商勾结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