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清远帝犹如一只困兽。
他目眦欲裂,心中满是不甘。
为何天要亡他?
只因一个女人?
一个女人,也妄图做这天下之主?
简直是笑话!
虞苏眯了眯眼,目光扫过陆玄昭。
男人被拴于城墙一侧,衣衫血迹斑驳,鬓发苍白,眼神却依旧沉静清明。
虞苏心中一动,那丝被压抑许久的情绪终究翻涌。
她轻吐一口气,忽然挥下手臂。
几乎同时,身后镌风箭弦一松,破空之声倏然响起。
“咻!”
箭矢如流星,划破空气,仿佛在空气里留下一道轨迹。
然后笔直地,出乎意外地,正中清远帝眉心!
那一瞬,所有目光都还落在虞苏身上,无人注意到镌风早已悄然拉满弓弦,蓄势待发。
作为武林盟主,镌风臂力惊人,箭术更是神鬼莫测。
这一箭,精准、致命。
清远帝瞳孔倏然放大,喉间一声哽咽,轰然倒地,死不瞑目。
时间刹那停歇,天地仿佛一瞬寂静。
直到虞苏高声一令,身后铁骑齐声呐喊:
“冲!”
声音震彻九天,气势如潮。
陆玄昭垂眸而笑,闭上眼。
她赢了。
清远帝死了。
虞苏以废旧立新的名义血洗了旧权贵。
斩草除根的道理她也明白,可皇子众多,全杀了,落人口实,于自己的名声终究不好。
于是,她换了个法子。
把那些年长的皇子们赶到南荒蛮夷之地,相当于后世的马来、菲律宾等地。
年幼的则囚禁起来。
待大燕江山稳固,百业复兴,她会开启海运,以外拓海疆之名,将这批皇族余孽交予商团,让他们跟着海上船队,探索海洋,去他邦自立门户。
哈哈,只要不在本土,哪里都可以。
未来全世界都是华夏人,最好全都说华夏话。
想到这,虞苏一笑。
这法子既能避免杀戮,又能彻底断绝他们重回朝堂的可能。美呀!
又过数月,京城安定,祭天告祖。
虞苏穿龙袍、登金殿,在万民瞩目中正式地登基称帝。
至此,再也没人敢在她脖子上悬刀。
又是一年冬。
雪花纷纷扬扬,落在宫前红墙金瓦之上。
陆玄昭的伤早已痊愈,如今静养于皇城一隅。
他不问政事,偶尔出入御书房,陪虞苏饮茶弈棋。
恩怨情仇早已不值得虞苏惦记。
如今百废待兴,有太多事情需要操心了。
虞苏望着窗外漫天风雪,忽然轻声一笑:
“两年了,你也该休息够了吧?”
他看着她,眼中温柔依在,“只要你需要,让我做任何都可以。”
虞苏微微一笑,目光颤动,“你就不怕,我让你做些后悔终生的事?”
陆玄昭也看着她,嗓音清澈,坚定:“只要是你吩咐的,我不会后悔。”
虞苏抬眸看他,沉默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