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觉得胸口发闷,连呼吸被抽走。
为什么?
不就是杀了一只狗吗?
“你醒醒好不好?母亲答应你,再也不管着你,你想养什么就养什么。想去见谁就去见谁……都依你……”
“长公主,节哀……”玉笙跪在地上,声音哽咽,“郡王殿下……已经走了。”
长公主僵着身体,久久没有动弹。
她张了张嘴,一句话说不出来。
只一双眼,死死盯着阿月苍白的脸,仿佛只要多看一眼,她的儿就能活过来。
忽然,长公主低低地开口了。
声音沙哑尖利。
“虞苏呢?为什么她不来见阿月最后一面?”
空气猛然一紧。
玉笙低垂着头,脸色苍白,不敢应声。
阿月到死……还在想着那个女人……
他要她发誓,为她求情……
可她呢?连最后一面都不肯见阿月。
玉笙跪着,不知如何开口。
谁不知道?
在这公主府里,
若被调去郡王殿下身边伺候,那便是半只脚踏进了鬼门关。
虞苏就算想来,也要担心自己是否有命走出去。
“公主,您答应郡王……”
长公主闻言,眼神忽然空了一瞬。
扭曲笑道:“嗯,我答应了阿月,我不杀她。”
“可别人要杀,也就不算违背了和阿月的约定了。”
玉笙猛地抬头,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而长公主,依旧抱着阿月的尸体,笑得诡异。
她又道:“外头的人,统统处置了吧。阿月一个人太孤单……有他们陪着,在下面,也不会寂寞了。”
·
长公主府挂上了白灯笼。
这一切虞苏并不知道。
她正忙着和娄姑学做女红。
“婴儿细皮嫩肉,尤其是衣缝接头的地方,针脚要藏得细密些,省得磨皮肤。”
虞苏认真听着,
一上午过去,终于绣好了一件小小的肚兜。
正要松口气,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青葵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脸色煞白:
“小姐,不好了!”
虞苏微怔,连娄姑也奇怪。
青葵向来冷静,怎么失了分寸?
“怎么了?”虞苏放下手里的针线。
青葵忍不住,哭了。
“长公主府挂上了白幡,听说……阿月郡王,去了。”
空气瞬间一窒。
虞苏僵在原地,她张了张嘴,“你……你确定……是阿月?”
青葵点了点头,“听说是因病去世。昨日长公主大发雷霆,连御医都处死了……陛下震怒,已经下旨查办。”
虞苏眼眶一热,眼泪滚落下来,怎么也止不住。
她不敢相信。
前些日子,他还来王府,抱着小狗笑,唤她苏姐姐。
怎么一转眼,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