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纸上是一套极为简洁轻薄的夏衣。

内里仅一件冰纱肚兜,下摆堪堪遮住大腿根。

胸前绣了点软藤细花,清凉又撩人。

陆玄昭看了一眼,喉头微动。

脑海里,不受控浮现出某人穿着这身衣裳,半倚绣榻的模样。

雪肤浅笑,纱帐微垂,青丝自胸口逶迤而下……

气血顿时往脑门冲去。

虞苏笑意盈盈,看他一眼:“你是不是偷偷摸摸在想象?”

陆玄昭眸色一深,走近几步,答非所问,

“你穿上去肯定很好看,不过只能在纱帐里面穿给我看。”

虞苏眉梢动了动,颇为理直气壮:“我在自己的院子里穿难道还不行?”

“院子里又没男仆,全是我的人。”

陆玄昭没说话,脸色上几乎是写满不赞同。

虞苏一看就来气:“你这是双标!”

陆玄昭:“我如何双标?”

虞苏气不打一处来,指尖一点点戳着他的胸口,咄咄逼人:“你每日清早在院中练功,打着赤膊,袒胸露乳,满府的丫鬟都能看个通透,我说过你一句没有?”

陆玄昭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

下一刻,他脸色一黑,二话不说,直接一把将她横抱了起来。

“喂!”

虞苏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已经被稳稳抱进了旁边的净房。

陆玄昭语气低沉,道:“天太热了,我浑身都是汗,先洗个澡冷静一下。”

虞苏气得捶了他胸口一记:“你别岔开话题!”

“你热你洗就好了,干嘛拉上我?!”

“你惹的热,你不洗,谁洗?”

“你强词夺理,冤枉人!”

·

池水划过虞苏的后背,水珠顺着蝴蝶骨滑落。

虞苏趴在陆玄昭身上,呼吸轻浅,唇角还残着一点湿意。

她发丝黑而湿软,一缕一缕贴在脸颊边。

陆玄昭抬手轻轻将她耳侧头发撩开,俯身啄了下她微红的樱唇。

“你的训练还不够大,这下就没力气了?”他低笑。

“是是是,您厉害,您体力好。”虞苏没好气地咕哝一声,趴着不动了。

洗漱净身后,两人回到了内室。

床榻已换上轻软的凉席,一层素净绫布铺在上头。

织锦的帐子也换成缀着银丝细绣的薄纱。

虞苏窝进陆玄昭怀里没多久,又嫌热,哼哼着想往外退,被一把按了回来。

“别动。”

“我热,你不热吗?”她忍不住嘟囔。

其实王府中早设了冰鉴。

大冰块置于竹匣之中,暗藏在榻下。

夏日夜里能让整间屋子都凉下来。

但如今昼夜温差渐大,若夜里贪凉,反倒容易着凉。

尤其是虞苏,睡觉时爱踢被子。

是以陆玄昭早让人撤了冰鉴。

“等着!”

陆玄昭翻身下榻,不知从哪拎来一把青竹蒲扇。

他坐起身,轻轻在她身侧摇起风来。

“这样就不热了。这种自然风才好,冰终归太凉了,白日用用解暑也就罢了,晚上大可不必。”

虞苏窝在他怀里,闷声:“好好好,都听你的行了吧。但你得给我扇风,直到我睡着。”

陆玄昭笑了笑,低声应了句:“嗯,给你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