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自己命大,早就死得无声无息。

虞洪秋冷哼一声,丝毫不为所动:“亏待我?你们张家一门子的铜臭味,连害着我在官场上都无光。

你别在我面前提什么恩情,当初娶你,不过是走投无路罢了!”

张氏怒极反笑,戳着自己的心窝子道:

“没有我你能在京城买上这几进几出的院子,没有我凭你的俸禄能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

何晟再不济也是我娘家的表少爷,你以为他白住我家,可他来时便带了万两银子,一船生丝孝敬你这个姨父。

你打他的脸,日后何家断了供给,咱们一大家子喝西北风。

我一心一意为你筹划,当真是落不下半点好。”

话音一落,虞洪秋面露尴尬。

虞苏暗道不好。

原本是来看张氏吃瘪的,没想到张氏三言两语竟将问题的焦点转到了钱上。

何家是张家的金库,虞洪秋虽鄙夷商贾,却也离不开这些阿堵物。

虞洪秋被戳中痛处,脸色难看。

他当然不能承认自己错了,索性将矛头转向了虞苏,冷声道:“你没事不好好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到处乱走干什么?你这般容貌,难道不知道自己会惹来别人的歹念?”

虞苏一听,心中顿时冒出一股火气。

简直颠倒黑白!

她不过在自家后院转悠,就成了她的错?长得美也成了她的罪过?

虞苏心中愤懑,强忍着火气,佯装委屈道:“爹爹这番话,未免太没道理了吧?”

虞洪秋一听,眉头皱得更紧,“没道理?你是我女儿,我是为你好!你难道不知道,有些东西是天生的负担,得懂得掩饰。”

“皮囊是父母所赐,若女儿容貌成了累赘,那罪过岂不该归于爹爹和母亲?若美丽真的是罪,爹爹你可罪孽深重呢。”

虞洪秋原本气势汹汹,听到这番话,表情瞬间空白,一时哑口无言。

他张了张嘴,竟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反驳。

片刻后,他压下翘起的唇角,语气缓和了几分,挥了挥手,似乎不愿再与虞苏纠缠:“行了,行了,你也受惊了,回去吧。”

一旁的张氏嘴角微微抽动,心中止不住暗骂。

这小蹄子果然生了一张伶俐的巧嘴,连虞洪秋也被她轻松糊弄过去了。

虞苏对着张氏和虞洪秋福了一礼,神色平静,随后回到自己的小院。

走进院子,正看见秋实爬在树上,灵活地摘着枝头的桑果。

秋实年纪不大,天真活泼。

虞苏忍不住叮嘱:“小心点,别摔着了。”

“啊,小姐回来了!”秋实回头看见虞苏,迅速从树上利落地爬了下来。

虞苏心中不免一紧,担心她摔着,赶忙走到树下,双手虚虚护着梯子。

秋实一脸兴奋,拍了拍腰间绑着的口袋。

“小姐,你看,我摘了好多桑果!”

她从口袋捧出一把染着紫色汁水的桑果,献宝一般递到虞书面前。

虞苏笑着接过一颗,放进嘴里。

“很甜。你去把手洗洗再吃吧。”

秋实乐得蹦蹦跳跳地跑开了。

虞苏视线落在空荡荡的院子里,忽然又问了一句:“春华呢?”

秋实停下脚步,答道:“春华姐姐一早就出去了,还抱着一盆花呢。”

虞苏闻言,嗯了一声。

不久后,春华推开院门,走进来。

她神色一如平常,但细看,眉目间透着几分心虚。

“小姐,今日我出去采买了些东西。大厨房那边又克扣咱们的伙食,我顺便去看了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