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葵听罢,迟疑道:“昨夜消息传到王府已经很晚了,今日早朝之前,王爷未必会知道这事。”
虞苏微微抬眸,语气平静:“无所谓,也不能事事都依靠别人。”
门外,郑扬的母亲小江氏和父亲郑立坐在一顶四人抬的轿子上,后头还跟着十几个家奴,气势汹汹地堵在澄园门口。
小江氏四十出头,是郑立的小妾,老来得子,对唯一的儿子宠爱得紧。
今日她非要替儿子算这笔账,闹了好久,郑立才勉强答应出头。
“你看看扬儿被他们打成什么样了!”小江氏一边说一边拉着郑立的袖子,脸上满是怒意,“今日不给我们道歉,这宅子里的人休想好过!”
郑立脸色阴沉。
他虽对这个庶子不太满意,但自家人打骂是一回事,别人打骂又是另一回事,特别是昨夜儿子竟是爬回家的。
这脸丢得够大了。
他在玄王手下做事,虽然只是商铺管事,但也算个体面人,哪里容得了这种羞辱?
这处澄园,他们夫妻其实早就中意了许久。
可每次提出购买都被拒绝,根本不知幕后主人是谁。
直到这几日才听说园中来了新住客,是个年轻女子,这才让郑扬生了歪心思。
今日上门讨说法,他们自觉是占尽了道理。
“咚咚咚!”红色大门被敲得震天响,却无人应声。
小江氏气得跳脚,破口大骂:“别以为你们躲在里面不出声,我就不知道你们在!赶紧给我滚出来!否则我让人直接打上门!”
门后,胡春来正靠着门框,淡淡抽了口旱烟,眉眼间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吴敢站在一旁,攥紧了拳头,眼中透着一丝不耐:“要不是小姐吩咐不理会,我早飞出去会一会他们了。”
胡春来吐了个烟圈,轻笑一声:“急什么?现在他们有多嚣张,之后就得哭得多惨。让他们多蹦跶一会儿。”
内宅中,虞苏正不紧不慢地用完最后一口燕窝粥。
桌上的碗碟已经清理了一大半,罗娘子正为她添了一盏刚泡好的碧螺春。
虞苏端起茶盏,轻轻吹去茶面的浮沫。
一旁的青葵取了几颗新摘的艾叶,丢进角落的香炉中。
片刻后,青烟袅袅,若有若无的药草清香,将屋内的油腻气息一扫而空。
虞苏将茶盏放下,轻轻拍了拍手,站起身来,“吃饱喝足了,走吧,咱们去会会这些不速之客,顺便散散步,消消食。”
门外,小江氏已经按捺不住,气得直跺脚:“再不开门,咱们就直接撞了!”
她一声令下,几个家奴抬起木桩,准备硬闯。
“用力!给我撞开!”
“砰!砰!砰!”
随着几声巨响,大门终于发出一声低沉的“吱呀”。
大门打开了。
门内没了阻力,原本使劲推门的几个家奴扑了个空,一个个失去重心,东倒西歪地摔了一地。
小江氏吓得后退一步,郑立的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
再看门内,虞苏已站在台阶上,目光淡淡地扫过众人,嘴角含着一抹讥讽的笑:“这般气势汹汹,我还以为是哪个劫道的强盗呢。”
你就是新来的住户?”小江氏上下打量虞苏,目光中透着明显的不屑。
虞苏双手抱臂,神情悠然,轻声回道:“正是。倒是你们,气势汹汹的,来找我做什么?”
小江氏冷哼一声,指着虞苏,怒道:“你还有脸问?是不是你把我儿子的腿打断的?”
虞苏微微挑眉,“没有啊。他爬墙,自己摔断的。”
“狗屁!”小江氏一拍轿子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