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忽,马蹄高高扬起,傅怀溪神色一紧,被迫侧身躲避。

转眸,却见虞苏下意识扶住陆玄昭的腰。

动作不显亲昵,却异常刺眼。

傅怀溪手指暗暗攥紧,身上浸染着阴寒之气,

一双黑眸直勾勾地盯着二人。

马蹄重重落下,溅起些许尘土。

陆玄昭故作客气:“傅世子见谅,这孽畜一早被使唤,脾气暴躁。”话里话外都是讽刺。

傅怀溪咬牙,冷笑回击:“什么主人就养什么畜牲。”

陆玄昭闻言勾起唇角,冷哼一声,眼中尽是讥诮。

“扶好我。”陆玄昭忽然低声对虞苏说,语气柔和亲昵得令人牙酸。

虞苏一脸茫然:“……?”

傅怀溪站在原地,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渐渐模糊。

阳光正好,可他只觉得冷。

原来如此!

这个薄情的女人,难怪她不愿重新开始。

竟是找好了下家!?

傅怀溪苦笑一声,嘴角浮起一丝自嘲。

他站在那里,许久。

·

马一声嘶鸣,飞速奔向停尸院。

陆玄昭翻身下马,动作干脆利落。

一只手自然接住虞苏,将她稳稳放下。

虞苏微愣,还未反应过来,一股焦糊的味道扑面而来。

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回神。

停尸间已化作废墟,残砖碎瓦散落一地。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烟尘。

尸体早已化为灰烬,唯一的直接证据消失得无影无踪。

陆玄昭脸色黑沉,显然早已知晓,“是表姐的人动的手。”

虞苏蹲下身,查看了一圈。

手指拂过地面的一点焦黑,眸光冷沉:“真是好手段。一把火毁了所有证据。”

她抬头看向陆玄昭,“这把火可有证据?”

陆玄昭语气低沉,“没有。昨夜中秋灯会,值守的人喝多了几杯,据说是灯笼失火引起的,一切合情合理。”

虞苏冷了一声,眸底嘲讽:“合情合理?这分明就是预谋已久。还真是细心到连失误都安排得天衣无缝。”

她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转头看向陆玄昭:“王爷,现在怎么办?人证不愿配合,物证也没了,真就让人一把火烧出一桩铁案?”

陆玄昭眉头紧锁,半晌才低声道:“若无尸体证据,便从其他角度查起。总之,我绝不会让此案不了了之。”

虞苏目光停在陆玄昭身上,顿了一瞬。

正要开口,忽听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刑部审核官员张和带着几名随从走进停尸院。

张和脸上挂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意:“王爷,下官有失远迎。”

他扫了眼满地的焦灰,故作遗憾,“真是可惜,这么重要的证据,说没就没了。王爷,看来您绕了这么大一个圈,也不过是白费力气。”

陆玄昭目光沉沉,没接话。

张和见状,笑着摇摇头,“刘骏一案,人证物证俱在,早该定下。

就算王爷您贵为亲王,也不可能因为一己之私置朝廷公信于不顾,这案子到如今,还能翻出什么花来了?”

他转头看向虞苏,目光轻蔑不屑:“至于这位姑娘,断案是大事,可不是说几句巧言令色的话,就能扭转乾坤的。王爷如此儿戏,恐怕也是无用之功。”

周围不少衙役和来看热闹的民众,低声议论起来。

“这案子都到这地步了,还能查出什么?”

“好端端的,却走水了,只怕水深咯。”

“我看这刘骏是彻底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