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郡主满腹狐疑,随手接过,“这月的新录?已经出了吗?”

她瞥了一眼身后的丫鬟,声音冷了下去,“我不是吩咐一出来就送来么?”

身后的婢女脸色难堪,低声劝道:“郡主还是……还是不看为好。”

昭华郡主的笑意一僵,眸光扫过婢女和两位好友,终于翻开了书册。

这写的什么!?

她昭华郡主,带头欺负秦臻!

郡主手指微微一顿,随即快速翻看,越看越怒。

纤细的指节捏紧书页,险些将薄薄的纸张撕碎。

“有完没完?不就是打了秦臻吗?”昭华郡主猛地合上书册,怒气直冲脑门。

她狠狠砸下书册,声音冷得像寒冬腊月里的风:“一个秦臻,我打了便是打了,一个个为什么揪着不放?”

王书瑶小心翼翼地劝:“郡主,这件事闹得有些大了。文章说得义正辞严,连民间的读书人都在议论,说……”

“说什么?”昭华郡主猛然转身,目光如刀。

曲含章吞了吞口水,轻声道:“说烈士之后受辱……忠臣之家应得礼敬。”

“荒谬!”昭华郡主冷笑。

昭华郡主想不通,她没少欺负人。

以往哪家女儿不是忍气吞声,怎么到了秦臻这里,就翻天覆地,没完没了。

她冷笑一声,越想越气,脑海中回忆起这些日子受到的屈辱。

被陆玄昭批评,被皇帝堂兄训斥,回家后父亲怒骂,甚至连一向疼爱她的太后姨妈也冷脸。

这每一句训斥,都像巴掌一样狠狠甩在她脸上,叫她根本无处发泄。

一旁的王书瑶脸色也不大好看,心中满是懊恼。

若当初没有掺和进昭华郡主的事情,又怎会落得今日这般境地?

秦臻要退出诗社便退出,何必不依不饶,闹到如今人人议论的地步。

可懊恼归懊恼,如今只能想办法挽回局面。

只要能重新获得认可,今日的耻辱未必不可挽回。

她轻轻吸了口气,转头看向昭华郡主,语气多了几分劝诫:“郡主,既然如此,我们更要想办法赢回名声。你不可再冲动行事了。”

昭华郡主微微一怔,张了张嘴,心里不由得泛起一丝不悦。

听瑶瑶的语气,这是在埋怨她?

一旁的曲含章抿紧嘴唇,脸色青白,终于忍不住开口:“瑶姐姐说得轻巧。你是京城才女,挽回名声对你来说还不容易?”

王书瑶脸色一变:“含章,你什么意思?”

曲含章咬了咬唇,“若不是我们想为你出气,何必去找虞苏的麻烦?秦臻为了虞苏这才要退出诗社……这才导致了后面这一系列的事情。”

王书瑶听得鼻尖一酸,哽咽道:“你现在是怪我?觉得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昭华郡主没有出声,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心里却难免认可了曲含章的话。

若不是为了帮王书瑶挽回面子,她们也不至于闹到今日这般地步。

王书瑶察觉到了昭华郡主的沉默,眼眶瞬间红了,泪水流了下来,语气委屈:“今日父亲也不准我来,可我还是来了。因为我们是朋友。昭华,你是不是也怨我?”

她连郡主都未喊,而是叫的名字。

昭华郡主抬头看她,眼里闪过一丝复杂,沉默片刻,终是偏过脸,没说话。

曲含章冷笑一声:“怨不怨,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一时间,场面尴尬到了极点,三人相顾无言。

不远处,丫鬟轻声禀报:“郡主,已经过了时辰,其他姑娘都没来,诗会……还要继续吗?”

昭华郡主心里堵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