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个时辰,便将他身边伺候的人全换了一遍。

陆玄昭和阿月一进正堂,长公主便迎了过来,语气中带着埋怨:“一回来也不多陪陪我,就知道到处乱跑。”

阿月微微一笑,语调轻松:“两年未回京,总想看看京城是不是记忆中的样子。”

长公主瞥了他一眼,语气虽冷淡,眼中却透出关切:“日子还长,有的是时间慢慢看。”

说完,她将目光转向陆玄昭,语气缓和了几分:“表弟,今日多谢你了。”

陆玄昭一笑:“我不过是恰巧路过,不必放在心上。”

三人寒暄几句,气氛渐渐融洽起来。

正聊着,玉笙从外头回来,步伐稳健,眉宇从容。

除了给虞苏送帖,她还亲自去了几家极有分量的人家。

太傅府、镇国公府、兵部尚书府,甚至连齐王府也亲自送了。

这些人家,可从来不轻易接帖子。

长公主如此兴师动众不光是为了庆生,更是给独子铺路,相看人家。

她要让所有人都清楚,她的阿月身份尊贵无比,只有他能挑选别人,断不能被人挑选。

玉笙行礼后,开口道:“长公主,一切都办妥了。”

长公主微微颔首,目光淡然:“虞家那位二姑娘,可亲自送到了?”

玉笙笑了笑,带着几分戏谑:“送到了。她在家中的处境着实不易。我把您赏赐的衣裳拿过去了,谁知那虞家大姑娘一见,竟不由分说地拆开来,还拿着衣裳在自己身上比划。等得知是给二姑娘的,脸色顿时变得比变脸戏还快,好不精彩。”

长公主听罢,神色不变,只是唇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

一旁的阿月瞧见母亲对外人罕见地感兴趣,顿时来了兴致,追问道:“母亲,您说的到底是哪位姑娘?为何还特意赏她衣裳?”

长公主轻描淡写道:“不过是个颇有眼缘的小姑娘罢了。”

“能得母亲眼缘,定然有过人之处。”

陆玄昭静静听着,神色淡然。

过人之处吗?

牙尖嘴利,颇有心机算不算?

·

虞苏一瘸一拐地回到南院,额上细密的汗珠渗出,神色却依旧。

秋实匆匆打来一盆冰水,小心翼翼地放在她面前。

虞苏脱了鞋袜,将红肿的脚浸入冰水中,微微皱眉,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李嬷嬷站在一旁,满脸忧色:“小姐,还有几日便是长公主的宴会,您这腿伤……可怎么去呀?”

虞苏抬眸看了看自己肿得如馒头般的脚踝,秀眉微蹙,道:“还有几日,好好养着便是。再不济,就算是爬,也得爬去。”

她半垂着乌睫,眼神落在窗外,思绪飘远。

难不成什么都不做,真去给人当继母不成?

上次宴会她就看清楚了。

卫夫人分明是想把她推到风口浪尖,挡住林夫人的锋芒。

她自持身份,不好与林夫人撕破脸面,毕竟亲孙子也有一半林家的血脉。

可她虞苏是个外人,哪怕嫁过去,也适合出头做个恶人。

这一摊浑水,她可没兴趣掺和。

真远大师的批语,她一定要拿到。

秋实站在一旁,垂头丧气,满脸自责,不敢多言,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李嬷嬷见状,忍不住轻声劝道:“秋实,你也别太自责了。照顾小姐是我们的本分,出了事儿,你也不必全揽在自己身上。”

秋实小声嘀咕:“可小姐是为了救我伤成这样,若是长公主宴会上出了什么差池该怎么办?”

她眼眶微红,小声补充道:“要是春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