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你们刁民!”马车旁一个护卫突然厉声喝道,“你们可知差点闯下多大的祸事?”
虞苏只觉得一阵无名火起。
她方才险些丧命马蹄下,对方不说道歉,反倒来指责她?
看这马车描金镂凤,上面想必是什么了不得的贵人,连陆玄昭都如此紧张。
以往虞苏是理智的,虽然不爱吃亏,可也知道不能以卵碰石,明哲保身。
刚与死神擦肩而过,她实在忍不了了。
“这位官爷,”虞苏强忍着脚踝疼痛,声音响亮,“想必您也知道,自从去年城中接连发生几起马车冲撞事故,圣上便下达谕令,午时至酉时,这条路禁止马车驶入。更何况这庆春坊路段狭窄,两边皆是小吃摊贩行人……”
“今日若非贵人及时相救,我等小民的性命,怕是都要交代在这了。”
护卫面色一沉,强压怒气:“姑娘好生伶牙俐齿!若非你们在马前突然跌倒,这马儿又怎会受惊?”
“是我们的错吗?”虞苏冷笑一声,“若非耍杂技的失手,我等又怎会跌倒?若非贵人的马车肆意行驶在禁行路段,我等又怎会险些丧命?”
她眼神如刀,直视护卫,目光不退。
护卫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马车上这位可是长公主的心头肉,若出半点差错,他们性命堪忧?
就在这时,马车帘轻轻掀起。
陆玄昭缓缓现身,视线在她明显扭伤脚踝扫过,淡淡开口,语气不容置疑。
“送她去医馆。”
护卫欲言又止,最终只能愤愤地瞪了虞苏一眼,却又不敢真的动手。
“王爷,这等刁民险些……”
正要说话,马车里传来几声咳嗽,不知是否因受惊的缘故,声音有点哑:“够了,我没大碍,这位姑娘说得也在理,先送她去医馆吧。”
虞苏却立即拒绝:“多谢好意,不必要了。”
说完,倚着秋实一瘸一拐的离开。
陆玄昭盯着她的背影,微微蹙眉。
不过眼下,阿月更要紧。
陆玄昭没多想,回到了马车。
·
虞苏拖着受伤的脚踝往回走。
忽然想到什么,到底问了守在不远处的逐风:“方才你也正要出手吗?”
逐风隐藏人群之中一直暗中保护,他深刻记得上面的吩咐,别和虞二姑娘多说话。
想到镌风的后果,逐风张了张嘴,半天嗯了一句。
就这?就这?
虞苏垂下嘴角。
不就是挖了一次人,对她如此防范。
“我只是想谢谢你,我刚刚看到你也准备出手了。”
逐风缓了会道:“属下本想斩断马腿,不想王爷竟然能控制惊马。”
断了马腿,那马车肯定会受惯性往前翻。
最优方法还是陆玄昭控制住马蹄落下的方向。
虞苏听着逐风口吻里的欣赏,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叹了口气:“也好,免得惹出更大的祸端。”
经过此事,虞苏腿也伤了,也没继续逛的心情了。
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这一天的遭遇当真令人心力交瘁。
身旁的秋实却是止不住地抽泣,肩膀一耸一耸的,显然是被方才的变故吓坏了。
“没事了,乖,别哭了。”虞苏语气平淡地安慰了一句。
她向来不擅长应对这种情况,但看着小丫头哭得可怜,到底还是开口劝慰。
“都、都是秋实的错。”秋实抽抽搭搭,眼睛红彤彤像只兔子,“我怎么老是出错了,怎么这么笨……”
虞苏听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