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商界名流齐聚贺家,贺惊秋倍感厌烦,但贺老爷子却沉浸在只属于他的狂欢里。贺惊秋应酬了一圈,酒喝了不少,到了宴会结束还要打起精神送别宾客。
林惟清也来了,只是他一晚上都在贺惊秋的卧室里没出去过,等贺惊秋忙完应酬回到卧室,他才对着人开始抱怨:“贺惊秋,我好烦啊。”
贺惊秋酒意涌上头,人都放松了不少:“烦什么?”
林惟清把手里的铅笔一放,“我不会做。”
贺惊秋走过去看他的数学卷子,果不其然还是代数,要按平常,贺惊秋会一遍一遍教他步骤告诉他思路,下次遇到这种题应该要怎样做,但今天大脑宕机,竟说了句:“那就别做了。”
林惟清拿着橡皮擦正在擦错题,闻言抬头:“啊?”
贺惊秋道:“不是说只会临时抱佛脚,今天跑我升学宴上来努力?”
林惟清有些不好意思,以往要是不服气早就嚷嚷起来了,他是美术生,数学的几何部分又因为空间想象力好,每次考前抱抱佛脚足够用了,他的时间都花在了画画上,其他的都是凑合就行。
铅笔无意识在卷子上划了几道线,又直又长,纯属肌肉记忆,“贺惊秋,你出国了就没人教我数学了。”
贺惊秋一直在忽略离别带来的伤感,又因为林惟清一句话而轻易挑动了情绪,“可以给我打视频电话。”
林惟清神情恹恹,趴在桌上“哦”了一下,铅笔帽在脸上戳了一个小圆洞,“可是有时差。”
试卷密密麻麻全是线和黑点,他又把贺惊秋给他的请帖打开,正要下笔却被贺惊秋及时阻止了,“这个就别乱画了。”
林惟清看了眼请帖,除了上面是贺惊秋亲手写的字以外并无特别,几片花瓣夹在内页里面勉强算巧思,他捻起来,问:“这什么花?”
贺惊秋心跟着一紧,“姬金鱼草。”
“年年有余?”林惟清笑起来,“繁荣昌盛还是花开富贵?不是吧,贺惊秋,你这么土的吗?”
请帖封面还是以大红色为基调,上面写着“金榜题名,升学家宴”八个大字,林惟清说起来没完,“我和你说,这个封面还不如我来帮你画,不一定要墨守陈规选大红色……”
“林惟清。”贺惊秋认真道:“你说的那是金鱼草,这不是……”
可惜林惟清没听进去,还要勉为其难的安慰道:“好啦,这样也很好。”扣群⑦一灵⑤?八八⑤九°灵追?更本′文
贺惊秋恼羞成怒,“你不回去吗?”
林惟清一下愣住:“你赶我走?”
贺惊秋泄了气,他哪里舍得,“没有,我送你。”
林惟清发起了脾气:“我等了你一晚上,你赶我走?”他固执起来,根本听不见别人在说什么,“妈的,老子饭都没吃几口,你是不是趁我爸妈不在欺负我……”
贺惊秋叹了口气,“你要想住在这里,我给林叔和灵薇阿姨打电话可以吗?”
林惟清听到他这样说,又突然扭捏起来:“那还是算了,明天我有事。”
贺惊秋追问:“什么事?”
“你管我。”林惟清心虚道:“我要回去了。”
贺惊秋不忘提醒:“我后天的飞机。”
“知道了,又不是什么大事。”他嘴硬道:“不是说要送我吗?”
贺惊秋和他一起下楼,临到门口,林惟清看了一圈问:“司机呢?”
贺惊秋说:“我送你。”
贺惊秋刚成年就考了驾照,但林惟清从没见他开过,“你行吗?”
贺惊秋笑了笑:“不行,因为我不能酒驾。”
林惟清反应过来,摸着头笑了笑,贺家别墅附近的绿化很好,两排国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