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不到十分钟,林惟清空着手回来了,林母问:“出门右拐给谁了?”
林惟清说:“随手找了个老奶奶给了。”
林母并不是真要问出点什么,只好顺着他说:“嗯,比丢了好。”
等收拾完林父这几天住院的行李,司机先把东西搬上了车,林惟清坐在副驾驶位,林父和林母坐在车后排歇息。
来时,林惟清特意从家里带了两床毛毯,上车后给林父林母递上,“爸,你要是累了,就盖着毯子睡觉。”
林父愣愣接过,被林母捂嘴笑话了一通,林惟清没放过林母,“妈,毯子给你盖腿,下次记得穿膝盖以下的裙子。”
林母年轻的时候忙着各地巡演,年纪大了,腿脚受不了凉,她爱漂亮,裙子一天一换,样式都不带重样的,林父说了她也不听,依旧我行我素。
这回抓到机会,林父当着林惟清告状:“你妈啊,漂亮比健康更重要,跟人家出去跳个广场舞都要换三套衣服,老头儿都追上门了。”
林母拍打他,“当着孩子的面胡说什么?你还不是有老太太……”
林惟清静静听着,由着他俩“打情骂俏”,林父没先睡着,他倒是犯了困。
林母一眼就看到了,“嘘,让儿子睡会儿,他昨天没睡好,你吵死了。”
林父被堵的一口气上不来,只好就此作罢。
林母见人睡着了,压低了声音:“待会儿玉婷要过来,她说惊秋也要过来,你看这?”
林父心情复杂,“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该过去的都过去了,你平常心对待。”
林母心中不安,“你什么都不懂,惊秋那边……”
林父这点与林母持不同意见,“妇人之仁,这是他应该的。”
没等贺惊秋离开医院去接宋玉婷,老宅那边的管家打来了电话,“什么事?”
管家说:“刚有人把老爷送的礼品退回来了。”
贺惊秋眉头紧蹙,管家心中有数,如果只是把东西送在林智渊手里,根本不会打电话打扰贺惊秋,“是林家的少爷叫人把老爷送出去的礼品退回来了。”
这还不算完,管家说:“画也被退回来了,只是这回不是林家少爷。”
无须多说,贺惊秋挂了电话,一前一后也足够明白了,他打了个电话给宋玉婷,告诉她今天下午暂且不去林家了。
宋玉婷过问理由,他寻了个贺老爷子身体不太乐观的理由搪塞过去了。
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林惟清神色萎靡,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先上楼回房睡觉,林母没提宋玉婷和贺惊秋要来的消息,只盼望着林惟清能一觉睡到天黑,能躲一回是一回。
只有林惟清自己知道,睡觉是真的,有精力应付晚上的邀约才是重中之重。
宋玉婷呆的时间并不长,好在贺惊秋没来,这让林母松了口气,林父接受完宋玉婷的关心也没再凑合到两个女人的家常里短中。
等宋玉婷走了,林母也没去敲林惟清的房门,一个人坐在客厅沙发上,时不时的往楼梯口的方向看,林父刚从书房出来就见她这样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不免失笑。
“人家都说望夫石,我看你这是望儿石。”
夫妻俩年轻的时候忙工作,把林惟清丢在家里也不管,现在老了林母想补偿也没什么机会了。
林父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你要是真想他,去楼上敲门把他叫下来。”
林母瞪了他一眼,“他睡着觉呢,把他叫醒做什么,就你心狠。”
林父莫名其妙摊上一个心狠的名头,简直是冤枉,他也不争,“好,随你。”
一觉睡到晚上,林惟清从楼上下来的时候饭菜刚端上桌,林母招呼道:“正好,洗手过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