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也好呀。
在这种时刻,姚荡所能想到的全是委屈。
她不懂为什么会有“惊喜”这个词儿存在。分明,近来她的日子只有惊全无喜可言。抄家,非她所愿,可面对六姐他们的指责与埋怨,偏又无从驳斥;在她尚还惊魂未定的时候,又忽然说她非姚家所出。认爹、搬进将军府、顶受着如今那位将军夫人可怒不可言眼神生活,这些她全都没有拒绝的余地,只因为她在乎的那些人希望她这样。就算是明知道和四哥之间也已难回到从前纯粹无瑕的关系,她也认了。
可她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逼她学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他们一个个都已经把她身上所有的利用价值榨干了,最后就不能顾及下她的意愿吗?他们纯粹是按照均国大家闺秀该有的调调,自说自话地在她身上炮制。
不需要有自己的思想,不需要有血有肉有感情,她只要按照他们的意愿按部就班便好。
口口声声为她好,事实呢?他们想要的不是真正的姚荡,而是个不该哭的时候不哭、不该笑的时候不笑、出门不会丢脸落人口实的傀儡。
如果这一切只是那位将军大人的想法,她不置可否,毕竟对她来说那本就是个没有感情成分的“爹”。
偏偏,最卖力想将她扭曲成理想形象的人是四哥,一个她以为全天下最了解她的人。
第四十七章
芙蓉街是均国都城里较为知名的市街,恰逢早春赶集的日子,无数小摊井然有序地排在两边,阵阵吆喝声交汇成独特的市井气息,也吸引了不少城中百姓,连同周遭的酒肆、书坊、成衣铺……生意就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