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不可及的痴想,会有一天变成现实的那一天。

事实让她明白,隋尘的世界真的离她好远。

远到她甚至不配站在他身边,会有多少人像杜言言一样,觉得她在高攀、她在耍手段。

她抬手轻抚上微颤的唇,这里似乎还残留着隋尘的气息,可是那又怎样。人家都已经说了,他每次喝醉都这样,像变了个人似的,时常会做出些惊人之举。她也许不是第一个了,也许杜言言比她更习惯更熟悉那样的隋尘。

是啊,她不是都已经不止一次见证过他们之间的激情吗?

我已经为你疯了,还不满足吗?

当时,在酒店的房间里,他是这么对杜言言说的吧。

要那样一个男人承认自己为一个女人疯了,谈何容易。

她想要微笑着劝自己放手,就算笑不出哪怕面无表情也好,只是通常眼泪都是不受控制的。

起先,只是咬着唇抖着喉头哽;最后,盛诞蜷坐在花坛边仰着头,像个孩子在撒泼一样,不再蹂躏自己的唇了,张嘴放声不顾形象的大哭。

为什么连她哭起来都那么没有气质,如果是杜言言一定可以做到梨花带雨吧。

越想她就哭得越放纵,还附带着用衣角抹鼻涕的动作。

“就知道你会在这。”

以她的号啕哭声为背景,一声吟叹似的话音骤然响起,淡出淡入。

盛诞愣了愣,下意识地吸了下鼻子抬眸,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方雪白的手帕,她顺着往上看,是属于戚玄的灿烂笑脸。

“先把眼泪擦了,难看死了,要是被记者拍到怎么办?还嫌自己的丑事不够多吗?”

闻言,她接过手帕,带着些许负气心态胡乱又蛮横地乱擦一气。

直到戚玄看不下去了,他别过头,深吸了口气,再次转回头时仍旧是笑脸盈盈,“走吧,我送你回家,就算天塌了,也得好好睡一觉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