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信,他不能让裴望舒也考上秀才。
裴望舒想到先前他们把自己绑在椅子上,又是拿针扎他,又是拿臭袜子熏他,还不给他饭吃的场景还要再经历一遍,喉咙都紧了紧。
“多吃点,”段祐言把桌上的菜都往他跟前放了放,“这次不仅要跟上考秀才的进度,还要跟上我们考举人的进度,任重而道远啊。”
言下之意,你快点吃吧,别矫情了,过了今天你还吃不吃得上都难说。
别看许怀谦一天嘴上笑嘻嘻,心里蔫坏蔫坏的,忽悠人也很有一套,到时候还给不给裴望舒吃饭都难说。
裴望舒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当下也不敢再没胃口,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烈酒哥,他们好有意思哦。”在一旁的盛云锦见到一个跟在家完全不一样的段祐言,笑弯了眼与陈烈酒说话。
上次在书院门口陈烈酒跟他搭话,他不敢回应是怕遇上坏人,毕竟哪有这么胆大的哥儿。
这两天他在陈家了解到陈烈酒以后,心里对他只有敬佩,完全没有害怕的感觉了,就想跟他多亲近亲近。
“嗯。”陈烈酒也很喜欢许怀谦完全没有包袱的跟他的朋友们相处的场景,感觉人都鲜活了不少。
“烈酒哥,你也好有意思。”见陈烈酒跟他搭话了,盛云锦开始主动把话题往他身上引。
“我怎么也有意思了?”陈烈酒不太明白,他怎么突然说起他来了。
“你跟我见过的所有哥儿都不一样。”盛云锦实话实说,“我们都没有你这般胆大肆意,好似天底下就没有什么能够难倒你的事一样。”
走镖、收账、招赘、烧炭、修路每一样拿出来,盛云锦都想象不到这是一个哥儿能做出来的事。
可偏偏陈烈酒一个哥儿做了,还做得那般好,他想了一下,要换成他,任何一样,别人的口水唾沫都能将他淹没,可陈烈酒没有。
他完全不惧地无视了。
“这有什么,”陈烈酒笑了笑,“我就是在做一个正常人应该做的事呀,要是我也像其他哥儿一样因为别人异样的目光不敢出门,这世间可能就没有我了。”
从陈烈酒一个哥儿敢跟着镖局去走镖开始,见过的目光太多太多,或鄙夷或不屑,全都是带有恶意的。
可他要是不去走镖,在家快要饿死的时候,也没见这些带有恶意的人有多同情他怜悯他,可见人世间的人本就是恶的。
他为什么要为了这些“恶人”而束缚自己?明明只要摆脱别人异样的目光就能让自己活得很好,为什么非要把自己困死在原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