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来不喜狩猎,不过是追逐与杀戮,然朔康帝极为重视皇子们的狩猎能力。

陆景轺不置可否,“五皇子与我身份本就不同,自不能如我般悠闲。”

话落,前方不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随后便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没多久,就见一人骑在马上,手里拎着一只被箭射穿的鹿,穿过了树丛。

大约是没想到会在此处遇到他们,秦钰霎时停住了继续前行的步伐。

他注视着对面三人,手中均是空空如也。

秦钰轻轻一笑,随即朝对面之人问安,“五皇子与世子,好似战果不多啊。”

说完又看向陆景轺身旁那人,秦钰回忆一番,似是在蒋棋大婚那日见过,听说是他的贴身随从。

想起来后,唇角笑意更甚,“世子既身子如此不便,倒也不必勉强来参加此次狩猎。”

陆景轺掀起眼皮看他,看似悠然散漫,可被他瞧着的人却觉得格外冰冷,背后都生出了寒意。

秦钰笑容僵在脸上。

“秦公子这是解除禁足了?”魏楚熠悠悠道:“方才倒是没瞧见秦公子。”

听见魏楚熠的话,明风也跟着附和,“是啊,属下方才也未瞧见秦公子。”

秦钰抑制住心底的怒意,讪讪道:“那便是秦某不够起眼了。”

如此委曲求全的话,倒不似他以往做派。

待人离去后,陆景轺问魏楚熠,“秦钰此人,有和哪位皇子走得近?”

魏楚熠看他一眼,“瞧见他与我三皇兄一道过,他也不像是个聪明的,倒是会站队。”

陆景轺默默点头,“大约是有人指点吧。”

与此同时,另一边,太子魏楚弘正与几位皇弟在林中较量。

在他又射中一头猎物时,魏楚寅上前道喜,“皇兄手法精准,臣弟佩服不已。”

魏楚弘收起弓箭,下巴微扬,“三弟亦不必妄自菲薄,也不必刻意谦让。”

魏楚寅面容含笑,“皇兄哪里的话,方向那距离,臣弟即便想放箭,那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话落,他又道:“皇兄本就是我们兄弟的榜样,何来让之说。”

“榜样?”魏楚弘自嘲一笑,“为兄可担不起这榜样,后来父皇不是派你与五弟一同去了南方,你们二人干的可比我好。”

“皇兄这话就不对了。”魏楚寅神情真挚,“南方水患本就不是好处理的易事,皇兄已将该做的都做好了,我与五弟前去,也不过是收尾罢了,不论功劳还是苦劳,本就该是皇兄的。”

魏楚弘端详着面前之人,而后一笑,“三弟是个明白人,可旁人却不是。近日朝堂风声不断,我可听闻有些朝臣对三弟与五弟示好?”

话落,魏楚弘时刻盯着他的反应。

魏楚寅先是一愣,随即淡然笑着,“果然什么都逃不过皇兄的眼,的确是有,不过皇兄放心,臣弟只盼着他日皇兄登上高位能为臣弟谋一份好差事,继续辅佐皇兄。”

这话说得尤为真挚,一时间魏楚弘也无法判定其中真假。

“三弟真这么想?”

魏楚寅敛去笑容,双目真切地看着他,“臣弟自小便敬重皇兄,幼时遭弟弟们戏弄也是皇兄帮着解围,皇兄的恩情,臣弟不敢忘。”

魏楚寅母家势力微弱,也因此,年幼时总有比他小的在大人的撺掇下来压他一头。那时,魏楚弘已长大,他的确帮过魏楚寅几回,但扪心自问,其中并不含真心,不过是为彰显自己大哥的身份。

“我信你。”魏楚弘上前拍了拍他的肩,“三弟不必紧张。”

魏楚寅微垂着脑袋,“皇兄,有些话臣弟知晓不应多说,却又不得不说,五弟……皇兄不得不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