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傍晚时分,她独自前往陆景轺的书房,去验证自己心中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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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陆景轺回来的要晚些。
他回屋时,林妱正在书案前写字。
知晓是他回来了,林妱头也没回,“夫君回来了?”
“嗯。”陆景轺缓缓走上前,在她身后站定,看了半晌后,才道:“夫人的字写得极好。”
“是吗?”林妱扬唇一笑,她将笔放下,起身来到桌前,为陆景轺倒下一杯茶,“这是方才让春澜沏的茶,想着夫君回来可以喝,这会儿已经不烫了,刚好能喝。”
陆景轺眉头一挑,他拿起杯子,在喝之前问:“今日蒋棋的妹妹可曾来过?”
“来过了。”林妱笑盈盈道:“本就没什么事,只是体内寒气重导致的,喝几剂驱寒的药便无碍了。”
“那就好。”得了安心的回答后,陆景轺仰头喝下了那杯茶,“茶水很香,只是夫人夜间沏茶,大约是有话想与我说?”
“果然瞒不过夫君。”林妱若有所思地看向他,眸中却带着明晃晃的笑意,“我只是不明白,夫君为何会日日将那药倒在盆栽里。”
陆景轺好整以暇地把玩着手中的茶盏,“说实话,那药不是我倒的,我想应是明风干的。”
“……”林妱被他的坦诚堵的一噎,笑容险些僵住。
没等她继续说下去,陆景轺便问道:“妱妱何时发现的?”
林妱瞧着他毫无窘迫的面容,如实道:“头一回给夫君送药那日便发现了端倪,若是喝下气味如此重的一碗药,想必身上定会有些残留的药味。可那晚夫君回房后,却依旧如往常一般,闻不到一丝气味。”
陆景轺轻笑着点头,仿佛对她的观察力很是满意,“还有吗?”
林妱瞥他一眼,继续道:“昨日去夫君书房送药,偶然间经过一株盆栽,倒也未仔细嗅,可那盆栽的气味却自己钻入了我的鼻腔,那味道,与我送来的药的味道,别无二致。后来又联想到夫君的书房本是不让人轻易进的,可我却能随意出入,如此想来,倒是觉得夫君在等我自己发现此事。”
悠然的笑意在陆景轺唇角蔓延,他的目光已经给出了满意且肯定的答复,“妱妱果然聪明。”
他放下手中茶盏,定定地看向林妱,“我没想瞒着。”
林妱眸光微闪,既然用药是假的,那他的身子,会不会……
在她灼灼的目光下,陆景轺启唇说出了整件事情的原委,“当年我受伤一事,的确不假,当时太医的诊断也是对的,只是后来好了罢了。”
“好了?”林妱深吸一口气,一股强烈的欣喜席卷而来,她又确认一遍,“是,完全好了吗?”
“不错,是皇舅舅暗中从云黎派人来为我治疗的。”陆景轺转而又问:“妱妱认为,当年那起事件的幕后黑手会是谁?”
“皇后。”说出答案时,林妱神色平静,像是早就猜到一样。
陆景轺有一瞬的微愣,随即无声地笑了笑,“为何觉得是皇后?”
林妱也抿了口茶,道:“依当年那刺客所言,若目标真是皇上,那他根本没必要冒险往你们在的路上去,更没必要对你们动手,再者,那时我也目睹了此事的全过程,刺客的目标很明显,就是五皇子。想要除掉一位皇子,那想来必定是那位皇子挡了某人的道,比如说,自小愚笨的太子。”
“妱妱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聪慧许多。”陆景轺伸手捏上她的脸颊,总算是满足了早晨的遗憾。
不过他也很懂适可而止,在林妱反抗之前,就已经松开了手,他继续道:“若
此事真是皇后所为,那尽管未伤及五皇子,能让我从此以后成为一个废人,能让五皇子少个帮手,于她而言,